那几个汉子俨然便是马队的伙计。他们几人携手,冲到棺材前,掏出凿子锤子,三两下便将所谓盛放着安阳县主尸体的棺木推开。 萧淳风大惊失色,岂能如此在大庭广众之下冒犯一位朝廷御封县主的遗体? “盈儿!你怎能如此胡闹!” 萧盈以一种极为冷静的口吻说道: “爹,稍安勿躁。女儿是在帮您,帮萧家脱身。” “你这是闯下大祸……” 萧淳风声音都带着颤抖。 萧盈却说: “爹,棺材棺材,升官发财。您就好好看着,袁家送上门的棺材,如何铺平您的官路吧。” 萧淳风正想开口,鼻子中却闻到一股恶臭,令他不得不倒退。 萧盈丝毫未察觉似的,慢步上前。 此刻围在棺材周围的袁家人,也被那尸体的恶臭熏得后退。 “大管家,袁家既然知道县主身份尊贵,却故意抬着县主的棺木四处招摇,打扰县主的安宁。袁家难道不是同样冒犯了皇家的尊严吗?” 袁大管家背后一寒,但他早就没了退路,反倒故意摆出严肃的样子道: “侧妃娘娘说笑了。我们是来为县主伸冤的!怎么称得上冒犯!心里有鬼的,自然会被震慑!” 放屁两个字都到了萧淳风喉咙,又被他生生咽了下去。毕竟周围很多人看着呢。他不能做出有失风度的事。 好在萧盈接过袁大管家的话头: “大管家这话,我就不明白了。县主究竟有什么冤?要这般大张旗鼓的伸张?” 袁大管家知道她在装糊涂,不过这样也好,正好给了自己机会再张扬一番,把萧家名声彻底搞臭。 “侧妃娘娘,您大门不出二门不迈,自然不清楚。安阳县主,乃是被无耻之人杀害的!县主遇害的地点,就在萧家祖坟附近!除了萧家人,谁会接近那种荒郊野外的地方!” 他满脸悲恸,恐怕就算死得是他亲娘,都不会如此愤慨: “天啊,别说堂堂县主,就算一个平头百姓暴尸荒野,也该有青天做主……” 萧盈不耐烦看他表演,打断道: “要找青天做主,岂能不知道县主死因。” 她做出挽袖子的姿势: “今日我便要代仵作看看,安阳县主究竟是何种死因?否则……” 她故意拖长喉咙: “萧家可不是能让人随便讹诈的!这棺材里躺得是不是安阳县主,也是未知之数!” 袁大管家的腰杆也是很硬的: “县主死于弓弩,身中数箭!想必是遭到奸人伏击。侧妃娘娘,您要靠这点口舌之争来拖延,也未免有些天真啊。” 萧盈眼珠转了转,道: “弓弩?爹,你可听见了?萧家阖府上下,究竟哪里藏了弓弩呀?” 萧淳风暴跳如雷: “胡说八道!萧家是读书人家,岂会藏有弓弩之类的违禁之物!” 袁大管家哈哈大笑: “萧大人,或许您是不知道而已,又或许,您是装不知道而已!” 萧盈大声说: “爹,怎么这么巧!盈儿听说,全青州城胆敢违禁藏有弓弩的,只有一家人!就是袁家!”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