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阳县主断了腿,下山的手就不像来时那般自在。好在她随身带有药箱,简单上了药,又命人找来树枝用干净纱布绑住断掉的腿骨。 可马车一摇一晃,走两步就会让树枝碰到伤口,疼得她杀猪似的叫。 平日里高高在上不可一世的安阳县主,也不知道曾经见过多少病人在自己眼前呻吟,都面不改色,毫无怜悯。对她来说,或许除了太后和崇宁郡王外,其余病人也都跟试验品没什么区别。 萧盈害得她断了腿,这可是人生中从来没有经历过的事。安阳县主真真切切体会到了什么叫彻骨之痛。 结果就是本来就脾气古怪的安阳县主,越发暴躁起来。 “你们这些蠢货,不会慢点走吗!你们……你们是故意要疼死我对不对!” 随从们面面相觑。 “县主啊,马车已经很慢了。再拖延下去,就怕天黑都回不了青州城……” 疼痛让安阳县主完全变成了个蛮不讲理的孩子。 “我不管!不管!你们要我疼一时,我让你们疼一世!啊啊啊啊啊啊!” 随从们无奈,只好又砍了树枝,做了副担架,让安阳县主躺上去,总算不像走在山路上的马车那样咯得人骨头疼了。 自然如此一来,时间就被耽误了不少。 等安阳县主下山,跟来接应自己的人会合时,天色已经黯淡下来了。 安阳县主想到这趟祭祖之行,赔了夫人又折兵,便内心愤恨不已。这会儿药效发作,断腿没有疼痛的感觉,己方又人多势众,她的恶毒心思又翻腾了起来。 “那后面的村子,不就是徐家村?” 随从们心惊胆战,不知道这祖宗又要玩什么花样。 “回县主,没错。您看,那边路牌上写着徐家村三个字呢。” “那不就跟萧盈还有马队一伙的吗!” 按林婉婉的说法,都是徐家村的人临阵倒戈,才使得烟叶田被毁,颗粒无收。 安阳县主眯起眼睛。 “听说这徐家村,也曾有不少人染上‘赤喉’病?” “没……没错。” “说不定,青州城的病情,是从徐家村而起的呢!” 安阳县主自言自语道,听得随从们心惊肉跳。 “我们一共有多少人手?” “就,就一百来号……” “够了!” 她不耐烦的打断,快速转着心思。 五皇子对她已经不那么信任。她需要让五皇子看看,她对五皇子还是有用的才行。 “林婉婉搞不定的事,我来搞定好了。总之,不能让瓦栏山一行空手而归!” 兴师动众搞了一趟,总得给五皇子冯知州一个交代吧! “听我的号令,全体去徐家村!” “县主……天……天色已晚,到青州城还有段路要走。不……不安全。我们去徐家村,是要干嘛……” “青州城的病情都是因为徐家村而起!是被徐家村的人传染了!徐家村的人偷偷供奉疫病娘娘,又俯身到萧盈身上,才会招来大祸!” 她脑补出整个剧情,似乎有种指挥千军万马的痛快: “听我的命令,去烧了徐家村!”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