锣鼓声刚停,队伍最后的那人也扬起马鞭,朝徐三爷身上抽去。马鞭落在他血肉模糊的脊背上,简直惨不忍睹。 “停!” 萧盈大步从同福堂走出来,拦住了持鞭人。她大声对徐二说: “徐二爷,自己的亲弟弟受刑,你也坐视不理吗?” 徐二爷拱手道: “马队的人都是兄弟,兄弟无论有没有血缘,都不分亲疏远近。害了马队兄弟的人,也就不再是我徐二的兄弟!” “徐二爷说得好,书里常常记载些大义灭亲的故事,亲眼见还是头回。”萧盈又问:“那么徐三爷,你还认二爷做兄长吗?” 徐三的身子晃了晃,却默不作声。 萧盈掏出一锭银子,端端正正放在地上,摆在徐三爷面前。 徐三猛地抬起头: “女东家,你也要来羞辱我吗?” 萧盈笑道: “这是同福堂聘金。不知道三爷可否愿意接受。” “聘金?” 徐三爷懵逼了。 萧盈朝着围观众人作了个揖 “小女子与徐三爷只有一面之缘,可敬佩徐三爷是条汉子。买卖不成仁义在,今天徐三爷遭了不白之冤,同福堂有情有义,不会做缩头乌龟,对徐三爷坐视不理。” “徐三爷被马队押着游了街,恩义两绝,就不再是马队的人了。同福堂以十两银子礼聘徐三爷。” 她挑衅似的望向徐二爷: “从现在起,三爷就是同福堂的人了。请马队的各位就此罢手,否则,别怪同福堂报官拿人!” 她话音刚落,茯苓就抱着一件干净斗篷挤出人群,披在伤痕累累的徐三爷身上。 徐二爷见萧盈不仅没有跟徐三爷撇清关系,反而主动站了出来,不禁隐隐有些正中下怀:你蹦跶得越欢,豪言壮语夸得越大,到时候死得越惨! “女东家这就是当众承认了与这吃里扒外的徐三勾结,卖假药祸害马队的事罗!” 徐三如果吃里扒外,徐二就堪称人模狗样了。真不知道一个妈肚子里生出来的兄弟,怎么会哥哥是歹竹,弟弟是好笋。人和人的差别,有时候就这么大。 萧盈对徐二这种小人,眼里除了鄙视就是蔑视: “街坊领居们作证,我身为同福堂东主,虽身为女人,却不是个包子。徐二爷,你破坏信誉毁约在先,诬蔑声名造谣在后,今日要么马队就此对同福堂道歉,要么我就上衙门请官老爷做主,请马队赔偿同福堂全部损失!” 徐二“哎哟”道: “谁不知道女东家有个当官的爹?这是要仗势欺人,欺负我等马队的小老百姓了吗?” 萧盈目光炯炯盯着他,那双黑色的眸子深不可测,像要把徐二吞没了般。 徐二心中毕竟有鬼,竟不由自主倒退了好几步 她上前一步,逼着他往街上退: “你本来应该是堂堂男子汉,却有脸说我一个女子欺你!杜仲叔一个老人欺你!同福堂上下小伙计欺你!呸!欺你就欺你!为什么!就因为你挺不直脊梁,不占着正理!” 她重复了一遍: “仗势欺你又如何?你弱你就有理吗!” “你与其卖惨,不如学学主使你毁约闹事的那人!她知道自己不占理,到现在都还当着缩头乌龟呢!”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