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爷到!” 乔氏忙敛了一脸的怒色,起身迎上去。 玉渊头几次见乔氏,都不是在很愉快的情况下,王妃的谱摆得挺大,但这一回,她握住乔氏的手,真心实意道:“都这个时候了,夫人怎么就来了呢?” 乔氏:“一来看看三爷伤得如何了;二来,也是让王妃安安心。” “见着夫人,我的心就安了!” 玉渊眼角的余光看了眼她身后的沈青瑶,微微皱眉,扶着乔氏落座,又命罗妈妈重新换了热茶上来。 乔氏端起茶盏,拨了拨盖子,目光却向谢奕为看过去。 谢奕为一瘸一拐上前,行礼,“夫人安好。” 乔氏忙笑道:“你腿不好,就赶紧坐下吧。” 谢奕为再施一礼,挪到椅子旁坐下。 乔氏一看他坐到了沈青瑶的对面,再看沈青瑶八风不动的端坐着,忙低头喝茶,将眼底的怒火,尽数掩了下去。 丈夫伤成那样,你这做妻子既不上前扶一把,也不问声好,活该人家盘在王府,不肯回来。 偏在这时,沈青瑶开了口,“三爷可安好?” 谢奕为:“无碍。” 一问一答,再无话可说。 玉渊虽然皱眉,但此时眼前的局势已经不容她再操心别的,只当装作看不见。 她与乔氏略说了会话,便称府里还有事,请乔氏回去。 乔氏何等眼色,忙起身告退。 玉渊送她出去的时候,趁机低声道:“侯爷和夫人的一片心,我和王爷定会铭记。” 乔氏拍拍她的手:“我们家老爷说了,永昌侯府和安亲王府,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王妃不必放在心上。” …… 乔氏回到府中,连朱钗都没有卸,直奔男人书房,开口头一句便把永昌侯吓了一大跳。 “不是我诅咒自家姑娘的前程,她若这个脾性再不改,她就守着三奶奶的名头过一辈子去吧!” 永昌侯一头雾水,“这是怎么了,这是?” 乔氏拿起他的茶,咕噜咕噜一通猛喝,将今日看到的,听到的像竹筒倒豆子一样,倒了个干净。 末了,又气不忿道:“最后王妃和三爷送我们出来,三爷说了一句‘最近王府不太平,夫人和三奶奶无事别往这儿跑,免得牵连上。’你猜那丫头怎么回?” “怎么回?” “她说‘三爷行事端正,牵连二字谈不上;若三爷行事无状,别说牵连,只怕还要掉脑袋!’” 乔氏一拍手:“我的个老爷啊,你是没看到啊,王妃那会的脸色要多难看,有多难看。你评评理,哪有像她这样说话的?” 永昌侯愣得哑口无言,半晌,才从喉咙里幽幽吐出口浊气,还有三个字:“随她去!” …… 谢府,内宅。 翠儿绞了热毛巾递过去,“三奶奶,不是奴婢多话,刚刚那话奶奶实在不应该说出口。” “我说错了吗?”沈青瑶冷冷看她。 “错不错的奴婢不知道,奴婢只知道这话听着不舒服,太刺耳。” “正所谓忠言逆耳。” “我只是告诫他,凡事三思而后行,别辱没了他谢探花的名头。” 沈青瑶挺直腰背,一脸正气道:“妻贤夫祸水!说不说,在我;听不听,在他!” 翠儿哑口无言。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