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侧脸浸润在阳光下,柔柔的。 “我只有两个意思。” “什么?” “第一个意思,是让皇帝看看周家人的人心;第二个意思是……”李锦夜噎了片刻,似乎是思考了一下措辞。 “她千山万水的为我,我如果再不为她做点事情,苏长衫,你觉得我还是人吗?” “你就疯吧,你就!”苏长衫一脚踢在城墙上。 我是疯了! 李锦夜默默在心里重复了一句。 撕裂伤口再愈合,吃得苦头显然更多。 李锦夜哼都没哼一声,仿佛不是疼在他身上似的,看得幕僚们倒吸凉气。 “消息一旦发出去,就会和匈奴的事情一样,引起轩然大波,你们都是能人,替我想一想应对的法子。” “王爷,能不能再慎重考虑下!” “王爷,现在还不到撕破脸的时候!” “王爷,没有了周家的帮衬,咱们举步维艰!” 李锦夜摆摆手,“什么都不必劝,我自有决断。” …… 翌日一早。 京城坊间有传言,说昨天在市井看到安王好好的骑着马,突然就吐出一口血,那血黑乎乎的,不是正常人的血,怕是中了毒。 消息一传十,十传百,越发传得有鼻子有眼睛起来。 还有人说,其实安王早八百年就中了毒,这些年一直靠着张太医在续命呢。 消息传到周启恒耳中,他再也坐不住了,立刻从衙门里出来,直奔太医院。 周家人相熟的太医姓曹,曹太医见周大人亲自来,忙颠颠的迎上去。 “我问你,太医院有谁帮安王诊过脉?” 曹太医细细回忆了下,摇头道:“回大人,安王的诊素来都是张太医诊的,我们插不进手。” 周启恒眉头紧皱:“一次都没有?” “一次都没有!” “那安王脉诊的记录呢,太医院可有谁见过?” “这……都在张太医手中,无人见过。” 周启恒这才感觉到事情并非空穴来风,目光一闪,冷冷道:“走,跟我去安王府上一趟。” 到了安王府,由管家引着进书房。 二人一进院子,就闻到一股浓浓的药味,曹太医顿足,鼻子用力的嗅了嗅,眉头皱了起来。 入内,李锦夜一身单衣俯卧在床上,长发披散着,见人来,没起身,只有气无力道:“来人,看座。” 周启恒微胖的脸上浮着虚笑,“王爷不必客气,那日海棠花宴累王爷受伤,公主和驸马心里过意不去,叮嘱了几次,让我请个太医帮王爷瞧瞧,这一位是曹太医,治烫伤很有一手。” 李锦夜笑了笑,道:“不必了,本王受的是外伤,虚怀已经给我用了药,就不劳曹太医再废一回神。” 周启恒一愣,心里的怀疑更大了。 偏偏李锦夜顶着一张“深不可测”的面皮,越发的沉稳如山道:“岳丈大人有心了,待我再休养几日,再去府上叨扰。” 周启恒注视他片刻,笑道:“还是诊一诊吧,诊一诊好让紫钰放心。” 说完,他立刻给曹太医递了个眼神,后者立刻上前,三指不由分说的扣住了李锦夜的脉搏。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