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令妃娘娘也跪在外头。” “什么?”宝乾帝猛的睁开眼睛,难以置信地看着李公公,“她来凑什么热闹?” 李公公咬牙道:“皇上,容老奴说句不中听的话,十六爷的身子本来就不好,今遭在公主府 后背又遭了烫伤,老奴刚刚去瞧的时候,他身上竟然淌出了血水……令妃娘娘怕是心疼十六爷吧!” 宝乾帝嘴角牵动,两道深深腾蛇纹登时升起,显然已经怒到了极处。 李公公扑通跪下,噤若寒蝉,只闻外头叮呼作响,却是风雨起得愈发的大了。 宝乾帝也不是真要让儿子跪,只是今日诸多事情凑在一起,心里不痛快,经李公公一提醒,他这才想起,这个儿子的身体是没几年可活的,心里再忍不住。 “来人,把这孽畜给朕叫进来。” “那娘娘呢!” “让她回宫去。” “是!” …… 饶是宝乾帝心里早有预料,却还是被李锦夜此刻狼狈匠样子,惊了一大跳。 “十六,你这又是何苦呢!” “父皇!” 李锦夜尽力挺直腰杆,无视后背的刺痛,“儿臣这一趟,并非为了高玉渊而来,而是另有要事。” 宝乾帝眉头登时皱起,“道来!” “匈奴进京,宫里夜宴那日,高玉渊曾到王府等儿臣。” “她等你做什么?” “帮我施针拔毒,十日为期,风雨无阻。那日她没有等到我,又怕街上宵禁,于是先走了,走到半路上,被一鬼面劫持。” 宝乾帝的心,被吊了起来,“什么人?” “后来禁卫军赶来,那鬼面命她把禁卫军打发走,刀架在脖子上,她只能照做。禁卫军走后,那鬼面也没伤害她,就此走了。昨天海棠宴上,她与儿臣暗下说起此事,儿臣越听越惊。” “为什么惊心?” “她说,那鬼面身上受伤,一处衣服破开,胸口肌肤上露出半个狼头纹身。儿臣立刻就命苏长衫去查狼头纹身的来路,这一查……” 李锦夜没有再把话说下去,只是深吸了一口气。 “你,你查到了什么?” “儿臣查到匈奴单于有狼头纹身。当日宫中夜宴,禁卫军遇到刺客,那刺客武艺高强,受伤后被人团团围住还走脱了……” 一字一句如裂雷一般,宝乾帝颤着声道:“你是说……” 李锦夜点点头,“父皇,儿臣躺在床上左思右想,总觉得不对,以两城换一女,这世上哪会有这么好的事情。而且京中这么多的贵女不求,偏偏求一个懂医的高玉渊,您说这是为什么?” 宝乾帝神色阴晴不定,目色沉沉。 李锦夜默不作声地绷紧了气息,咬着牙道:“匈奴位于大莘的西路,素来狼子野心,他们窥视中原早就不是一日两日,否则也做不出夜闯禁宫的事情来,儿臣还请父皇明察秋毫。” 话落,一室静谧,针落可闻。 宝乾帝冷冷地看着面前的儿子,手有一下没一下的敲击着床沿。 李锦夜心里一阵狂跳,他的话三分假,七分真,能不能让上位者疑心,就在这转瞬之间。 他赌的,是帝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