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仆二人回到家,沈容这才发现小姐除了脖子上有记刀印外,腰间隐隐还有血渍涌出来。 他吓了一大跳,忙把人打横抱进院里。 罗妈妈几个大惊失色,玉渊却极为冷静的,命沈容往后院随便找个医徒来。 人找来,是个清秀的小姑娘,虽然手还有些发抖,但清洗,上药,包扎已经做得有模有样。 伤口不大,半个小拇指那么长,也不深。 处理好,玉渊累极,却还强撑着叮嘱了沈容一句:“暗下去打听打听,宫里出了什么事,怎么让禁卫军巡街了!” 说完,她倒头就睡。 罗妈妈和阿宝几个忙打了热水,轻手轻脚的帮小姐擦拭身子。 …… 皇宫里。 张虚怀跪倒在地上,闷声道:“皇上受了些惊吓,没什么大碍,吃几碗安神的药就没事。” 陆皇后上前,替皇帝掖了掖被子,这时有宫人端上金盆来服侍皇帝濯足。 皇帝摆手,令殿内诸人退出,只留周启恒一人。 张虚怀走出大殿时,扭头看了周启恒一眼,眼角的余光看到皇后娘娘也正向周启恒看过去。 他不动声色地加快了脚步。 殿里没了别人,周启恒走上前,在榻上跪下来,将手伸入盆中,为皇帝揉搓双足。 动作娴熟,显然是做惯的。 皇帝抚额叹了声,“启恒啊,你说谁这么大的胆子,敢入朕的皇宫行刺!” 行刺两个字,为整个事件做了定性。 周启恒想着皇帝心里一直梗着的那根刺,叹道:“身手这么好的人,真是少见,若说是江湖中人,料他们也没那个胆……臣愚笨,想不出来。” 宝庆帝却从这话里,听出了另一层的意思。不是江湖中人,那就只有一种可能--武将。 而全天下身手最好的武将,除了大内禁军外,只有一个地方--军中。 宝乾帝脸色平静,咳嗽了一声道:“传平王进宫侍疾。” “是,皇上。” 周启恒忙帮皇帝擦干净足,拱着腰把金盆搬到一旁,又用擦皇帝足的巾帕擦了擦手,才颠颠的跑到外头传话。 怀疑的种子早就在父子间种下,不管这个刺客是谁的人,只要皇帝相信是他的人,那就一定是他的人。 周启恒阴森森的笑了。 …… 平王在一盏茶后,匆匆走进了大殿里,直直跪倒在床前,因为来得急,发有些乱。 宝乾帝盘坐在床上,看着他,目光深了深。 “这一头好头发,和你母亲的一模一样。” 先皇后故去多年,宝乾帝很少提起,平王不由暗暗吃惊 ,不知道如何作答,也猜不出这话里的深意,只哽咽道:“儿臣很想她。” “朕也很想她。” 宝乾帝咳嗽了一声,“一晃,很多年了。” 这话,皇帝说得不假,后宫诸多女子,先皇后是在他心里占着一小块地方的。 那个女子出身大族,美丽,温婉,大度,忍让,皇宫三千佳丽只她配坐得上那把凤椅。 平王听罢,头垂得更深,眼眶隐隐有泪。 父皇后宫充盈,但每月初一、十五雷打不动只会在母后宫里住下,那时候夫妻恩爱,父慈子孝,真是好光景啊!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