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把贴子递给谢奕为瞧。 谢奕为没接手,自顾自饮了一盅酒。 寒先生替他接了过来,瞧了眼,道:“为人处事,眼要亮,心要宽,眼亮是为了看清人,心宽是为了容人。容人就是容己,奕为啊,你还不如你侄女通透。” 谢玉渊用茶水漱了口,道:“先生错了,大房那些人没害过我,我不必容;但他们对不起三叔,三叔不容也应该。” 谢奕为低声道:“有什么容不容的,不过是一桩姻缘罢,我也未必会放在心上,我寒心的是,他们做了那些事,一句对不住都没有,好像应当应份似的。” 夺妻之恨,到底意难平! 玉渊笑道:“三叔,等你有一天爬上了高位,娶了更好的人,你再看昨日的事情,也就一笑而过了。明日我要去看铺子,怕是没功夫接待他们的,三叔正好休沐,你见见罢!” 谢奕为脸色大变,“阿渊?” 玉渊似笑非笑地瞅着他,“三叔把陈清焰带进府,阿渊可一句话也没说。” 谢奕为:“……” …… 等晚间,罗妈妈服侍玉渊睡觉,皱眉道:“小姐主动往大房送年礼,这会大小姐他们要来,却又不见……到底是个什么意思,奴婢猜不透了。” 玉渊倚着软榻的引枕,映着烛光,她的眉间有一丝倦意。 “送年礼,是为着娘。当初娘活着的时候,大房没亏待过她,这礼该送;不见,是为着三叔。三叔和我一条心,我不想伤了他的心。” 罗妈妈见小姐恩怨分明,一丝不乱,一丝不差,笑道:“小姐心里有数就好,只是为什么偏要三爷去见呢?” 这时,浴房准备好。 玉渊爬起来,丢下一句话,便进了浴房:“不让三叔见见,他又怎么能放下!” …… 翌日。 一早。 玉渊换了衣裳,带着阿宝,青儿出门。 沈容亲自驾车。 因为马上要过年,街上年味很足,熙熙攘攘的到处是人。 铺子在孙君坊,三开间,上下两层铺面,后面还带着庭院小楼,围成一个口字型 。 玉渊上上下下的瞧了,心里很是满意,“药材什么的可以慢慢着人放进来,等江亭找到郎中入了京,找个黄道吉日就开门营业。” 沈容:“是,小姐。” “从那帮学徒中找四个机灵的放进来,先跟着历练一阵子,不行,再换人。” “是!”沈容笑道:“小姐是现在回,还是在外头吃了饭再回。” “吃了饭再回,找处好的酒楼,开个雅间,也让我尝尝外头的饭菜。” “翡翠楼的饭菜,京城一绝,小姐上那尝尝去。” 玉渊点点头,从怀里掏出个方子:“先去药房抓药,再派人送到安王府,告诉他,这是七日的药,我又换了方子,让他吃吃看。” “小的亲自去送。” …… 此刻的高府花厅,左右两角燃着一个云蝠纹鎏金熏炉。 罗妈妈笑道:“大小姐,二小姐,大少奶奶,真对不住,我家小姐临时有些事,出府去了,已经着人去请三爷,请稍等。” 二小姐谢玉湖愣住了,这明明是给了拜帖的,怎么就有事了呢,不应该啊!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