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玉渊简直哭笑不得,感觉张郎中上辈子应该是投胎到了大族贵小姐身上,否则这辈子不会有这么阴睛不定的臭脾气。 她抚了抚微疼的太阳穴,上前,笑眯眯道:“师傅侄儿,我帮你额头擦擦……” 谢玉渊的话,戛然而止,她猛的睁大了眼睛,不由自主的后退了两步。 只见床上的少年嘴一张,血顺着嘴角渗出来。不光是嘴,连鼻子,眼睛,耳朵……都在往外冒血。 七孔流血,乃死亡之兆。 谢玉渊浑身的血液直冲向头顶,她战战兢兢的伸出手,飞速的拔下他身上的几根银针。 然后,像是在脑子里预演上百遍上千遍一样,准而狠的插入他的阳白穴,四白穴,攒竹穴,迎香穴…… 刺痛,排山倒海般袭来。 李锦夜身体抽搐了几下,嘴一张,从喉咙里直喷出两口腥黑的血,头一歪,昏了过去。 “喂……哎……你怎么样了?” 身后传来风声,谢玉渊警觉地一回头,肩膀被人死死按住。 张郎中目露凶光地看着:“说,刚刚你对他做了什么?” 谢玉渊心头一颤,秀眉微微上挑:“师傅,我在帮他止血。” 张郎中两条剑眉微微上挑,以此来压制住心中的震惊。 他甩袖而出仅仅片刻时间,心里就后悔了,折回去时,正好看到这丫头下针的那一幕。 说实话,他活了三十多岁的年纪,从来没见过有人如此准确而犀利的用针。 她一个小小年纪的乡村小丫头,怎么可能? 谢玉渊这会后悔莫极,但后悔归后悔,如果再重演一次,她依旧会出手。 医者,父母心。 总不能见死不救吧! “你怎么学会用针的?” “师傅平日里给人看病,我在一旁就记住了。” 做鬼六年这种话,就不必要拿出来说了。说了,也不会有人信。 张郎中愕然,“还会些什么?” “该会的,都会。” 张郎中静静地看着他,眼中的惊讶一晃而过,半晌,他指了指床上的李锦夜。 “他的毒,你有什么办法?” 这话一出口,张郎中自己都被自己吓了一跳。 他是疯了吧,问一个乡野丫头如何治病? 谢玉渊长睫半垂,肌肤在油灯下苍白透明。 就在张郎中以为她说不出什么的时候,这丫头从李锦夜身上拔出五根银针,重新刺入不同的穴位。 “师傅,要去根不太容易,但保命还是可以的。” 张郎中将她刚刚的动作尽收眼底,心里却掀起惊涛骇浪。 卧了个大槽! 他怎么就没想到将针插入那几个穴道? “你……你真的是从医书上学来的?” “……咳咳咳,再加上自己一点点的领悟。”谢玉渊眼波微动。 这世上难道真的有药王转世投胎这一说?张郎中惊到不能再惊,心里冒出来一个念头。 “师傅,其实明目草对你侄儿没多大用处,这套针行下来,三个月,他的视力会恢复一大半。”谢玉渊轻声道。 送佛送到西,反正自己也掩不住,不如就试试那吊死鬼的针法有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