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只温柔的手,在他伤口上抚摸了一下,又抚摸了一下。 零乱的脚步声已传过来,谢玉渊带上门,一脸谄媚的迎了上去。 “官爷,拿去打酒喝吧。” 官兵拿了碎银子,满意的朝谢玉渊看了一眼,“东厢房里住着谁?” “我师兄,这几天他在出天花,见不得人,吹不得风,已经被我师傅关了五天五夜了。官爷,您要不放心,我把门打开,您去瞅一眼。” 谢玉渊蹭蹭蹭跑到东厢房门口,大大方方把门推开。 脸上的表情仿佛在说,“官爷,您快来看啊,没事的,天花隔得远,不怕传染。” 如她所愿,年轻的官兵露出一幅见了鬼的表情,嫌弃的瞪了谢玉渊一眼,心想,老子还想多活几年呢。 “官爷,西厢房是我住的地儿,我是这里的郎中,这丫头是我收的徒弟,就住村东头儿。” 张郎中说话的表情,跟哈巴狗没两样,就差伸出爪子,讨好的往官爷身上挠两下。 “兄弟们,有发现吗?” “老大,没有发现。” 官爷把银子往袖口里一塞,大手一挥,“撤。” 话落,屋子旁的树梢上,两个黑影对视一眼,慢慢将手里的长剑隐了回去。 一呼一吸间,两人仿佛已经与大树融为一体。 谢玉渊长长松了口气,她把东厢房的门带上,点头哈腰的跟过去,“官爷慢走,官爷辛苦了。” 张郎中被她脸上的谄媚惊了一跳,心想,这世上竟然还有比他更会溜须拍马的人。 他不服! 官兵稀里哗啦一散而空,谢玉渊捂着怦怦直跳的胸口,腿一软,跌坐在地上。 张郎中虽然表面镇定,但内衣却已经被冷汗湿透。 正要长松出一口气,不知想起了什么,神色忽然狰狞起来,一撩锦袍,他冲进了东厢房。 “丫头,把我的银针拿来。” 谢玉渊挣扎着爬起来,在堂屋的药箱里找到银针后,很有规矩地站在东厢房的门口低声道:“师傅,针拿来了。” 她两辈子加起来,都没见过那样一副好的皮囊,而且是出现在穷乡僻壤。 事出反常必有妖,她还是远着些比较好。 张郎中一回头,见这丫头远远站在门口,气得两眼翻翻,“蠢货,油灯呢?” 谢玉渊:“……”你侄儿房里难道连个油灯都没有? 她又折回堂屋,拿着油灯站在门口,“师傅,油灯来了。” “给我滚进来,把油灯凑近点。” 张郎中这会连白眼都没力气翻,这瞎子又犯病,而且还耽误了小半刻的时辰,要命了! 谢玉渊硬着头皮走过去,往旁边错了一步,才掀起眼皮去看。 这一看,她惊了一跳。 床上的少年悄无声息,容颜雪白,嘴角一丝细细的黑血,像一朵有毒的残花。 “他……是死了吗?” 张郎中一瞬间神色有些茫然,随即,他像只被人踩了尾巴的猫,一下子炸了毛。 “你死透了,他都不会死,算命的说他是长命百岁的命,无知小儿,给我滚一边去。”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