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贽低头,不经意间瞥见他颈上一道红痕,忽然又想起,许观尘出门时,穿的好像不是现在身上这一身衣裳。 萧贽捏着他的下巴,叫他抬起头来,好让自己看得清楚:“你同飞扬,一起去打架了?” 许观尘仰着脑袋,回道:“没有。” 确实没有,他是被打的那个。 萧贽抬手一掀药箱,里边瓶罐乒乒乓乓响了一阵,萧贽一连打开了好几个罐子,才找到了要用的。 用手指挖了一大块药膏,萧贽转头看他。 许观尘正抬着头,见他看过来,喉结不自觉上下一动:“要不还是我自己……” 药膏没抹上来,萧贽先凑上前,啃了一下他的喉结,叫他住了口。 “你是……吗?”许观尘没敢把这话说出口,抬手扶着他的脑袋,要把他给推开。 萧贽问道:“那你是要拂尘,还是要我帮你上药?” 拂尘。 他当然不会正正经经地拿拂尘给许观尘打坐,大概在萧贽看来,拂尘除了打坐,别的什么都能做。 见他不语,很喜欢的东西被欺负,气呼呼的模样,萧贽忽然觉得心情不错,把药膏往他脖子上一抹,慢慢揉搓开来。 “和谁打架了?” 就算他不说,萧贽若有心要查,也不会查不出来,许观尘轻声道:“杨寻。” “还伤着哪里没有?” “没有。” 萧贽再不问他别的什么,而后福宁殿各处都点起蜡烛,灯火通明,全不似许观尘才回来时那样。 许观尘收拾了东西开始打坐,萧贽再看了看他,也不再闹他。 晚些时候,小成公公将许观尘晚上要用的汤药与蜜饯一同端进来,许观尘一手端着药碗,从袖中拿出一小块驼骨。 驼骨是钟遥从雁北来,带给他磨簪子的。 “劳你找个工匠,用驼骨磨个珠子。”许观尘想了想,“我说什么做什么,你总向陛下报信儿,这件事儿,就别告诉他了。” 小成公公笑着点点头:“小公爷要多大的珠子?” “就这样的。”许观尘打开案上木匣,随手抓了两个白玉珠子给他看。 小成公公看了一眼满满一匣的各色珠子:“小公爷近来……喜欢收藏珠子?” 许观尘道:“我要送东西,总不能把人家送我的东西,再送回去。” 小成公公会意,拍着胸脯保证道:“这珠子明儿早晨就能成,奴才不告诉陛下。” 许观尘心叹道,总归自己没几年了,也不必再与旁的人分不清楚,谁对他好,他就赶紧还回去吧。 送走了小成公公,许观尘随手捻起丝线,绾了个结,才捏了一个桐珠在手里,萧贽就回来了。 他这个人就是喜怒无常的,许观尘很早之前就知道。 他放下桐珠与丝线回头,萧贽就站在他身后,阴着脸。 许观尘轻轻问道:“你怎么了?” 萧贽上前,抓起拂尘,用拂尘柄在他的背上打了一下:“疼不疼?” 他打得不重,但是许观尘揣度着他的意思,点点头:“疼。” 萧贽一言不发,揽着他的腰,把他从草蒲团上捞起来,一面朝里间床榻的方向走,一面胡乱地扯他的腰带。 方才许观尘说,谁对他好,他就赶快还回去,但是很明显不包括这个。 “你干什么?”许观尘慌乱地挣扎,“萧遇之?” 萧贽右手还带伤,缠着许观尘给他的香草枝子,只用一只手,还把许观尘按在榻上,扯了半边衣裳,露出脊背。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