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形状都变得紧缩,压低声音道:“傅思滢,你说话之前能不能过脑子想一想?我家满府忠良,驻守云州边境为的就是抵抗北夏侵略,保家卫国!而你现在问我有没有北夏的旧相识?你是何居心?” “啊,”当即,傅思滢小小惊呼一声,捂住口鼻,连忙道歉,“哎呀,是我没想太多,随口一问。云沁妹妹,对不起,我绝不是故意如此的,你千万别往心里去。” 她慌得脸色都变了,还赶忙悄悄自己拍自己的嘴巴两下,极有诚意:“瞧我这张嘴,你说得对,我真是说话没过脑子。” 看她表现得的确是无心失言之态,杨云沁消了大部分怒火,但仍然不快地讥讽道:“无心之语才最可怕。边境士兵战死沙场,视北夏人为虎狼敌仇,恨不得啃其骨、饮其血,而你们这群皇城贵女,享受着别人丧命换来的安康,却还能天真地想着我们有没有北夏旧相识。呵呵,两相对比,真是可笑。” 若真是个无意问出蠢话的天真姑娘,被杨云沁这么一讥讽,指不定就要羞愧得哭了,傅思滢则垂头用余光观察杨云沁的表情,掩住口鼻的手下,是唇角在微微上扬。 从杨云沁的瞬间反应,她可以很确定,不管瑞国公府的其他人如何,起码杨云沁是真的忠于大昌的。她是真真切切以全家驻守云州边境保护大昌为傲,对北夏有自小养成的敌视和仇恨。 这能说明什么? 最少能说明瑞国公的忤逆心思并不为杨云沁所知晓。而瑞国公府与众子在杨云沁面前,也一直表现得是忠君爱国的模样。 想到这里,傅思滢不由得缓缓摩挲起指尖,心中杂乱思忖着。 又听杨云沁难压恼意地道:“我见过的北夏人,都是俘虏、是尸体、是奴隶!从那里面,说不定是有我的旧相识,但从这群北夏使臣之中,只能有我父兄上阵杀敌的对手!” 话语铿锵,坚实有力。一瞬间就颠覆了傅思滢初见印象时那个清高自傲的杨八小姐形象,转而成为一位英姿飒爽的巾帼英雄。 一时,傅思滢难掩眉目间对杨云沁表态的欣喜和欣赏。 “云沁妹妹,都是我见识浅薄才荒唐失言,我看到北夏来使到访,还以为两国关系平和,边境也没有太多的战乱呢。” 听到这话,杨云沁忽而一愣,而后面色变得有些尴尬。 沉默了片息,有些嘟囔:“这个……呃,也、也不怪你,我们打的北夏人和来访的这群北夏人,其实不算是一伙的。” “嗯?”傅思滢稍微一怔,忽然,脑中电光火石想到之前曾经听刘医圣简单介绍过北夏国的现状局面。 四分五裂、群雄林立,北夏王年已古稀,受制于各个诸侯王,没多大权力。年仅三十上下的赤埒在头上的无数兄长或战死或被各诸侯王杀死后,成为大王子,掌管北夏王的几乎全部兵力,三十二支骑兵军队。 解漠苍岚体内寒毒的火血乌,生长在火焰之地,而火焰之地正是北夏王的管辖之地。也因此,皇上和漠苍岚才会拼着被北夏各诸侯王盯上的危险,与北夏王进行国事往来。 这么想的话,也就是大昌与北夏王交往得越密切、越频繁,大昌与北夏接壤的各处边境发生摩擦和战乱的可能就越大。因为北夏各诸侯王会认为大昌是别有用心,所以要好好教训教训大昌! “北夏国的内斗很凶,各诸侯王你争我夺,每天都是杀红了眼。杀别国人,更杀自己人!”杨云沁胸怀郁气,“我从云州边境启程时,接壤的诸侯王那段时日就不知道为何,总是时不时地骚扰我们。时近寒冬,云州城周边的百姓被他们抢走了大量的粮食,死了很多人。所以父亲派我来皇城,也有想让我探查……” 突然,杨云沁反应过来,话语戛然而止,惊愕地看向傅思滢。 傅思滢正听得认真,见杨云沁忽然止口并且露出这幅表情,立刻猜到对方是失言了,差点就要把不该说的说出来! 顿时,傅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