冉苍的心脏猛地被攥紧。 “阿恒!” …… 眼前是一片明黄。 他以为自己叫得声嘶力竭,实际上发出的声音仿若蚊蝇。 眼前的事物渐渐变得真切。 不见清风明月,不见篝火喧嚣,不见黄金囚笼,却还能看见那双眼睛。 冉苍挣扎着去抓,可是抬不起手。 宁恒就站在他窗前,面无表情,不悲不喜。 阿恒! 冉苍像是说阿恒你救救我;想说阿恒你知道的,我只是太怕有一天你不告而别;想说阿恒你原谅我好不好,我知道错了……他想说的很多,却都梗在喉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洛书冷声道:“看过了,可以了吧?” 冉苍瞪向洛想说什么,又觉得是对牛弹琴,干脆别过头眼不见为净。 宁恒轻轻按了按洛书的肩头,又看向冉苍。 “还有什么要说的吗?” 冉苍嘴唇张合,看着眼前的宁恒。 他长发束起,一身白色劲装,隔着衣料也可知其下肌肉流畅如猎豹,腰间挎碧色长剑,分明就是意气风发正当年,哪里还有半分羸弱模样。 这才是宁恒。 这才应该是宁恒。 他曾日夜不死心得去问宁恒,他可否原谅他,他可否理解他。他自欺欺人,总觉得终有一日宁恒会理解他的痛苦,无需枷锁也会留在他身边。 可是这一刻,他突然知道了所有的答案。 给鸟儿剪去翅膀养在笼中,哪怕拿水再清,那果子再鲜美,也不是鸟儿想要的。 鸟儿合该就属于蓝天,而不是他手中的一方牢笼。 阿恒应该也是这样想的吧。 洛书仰头看向宁恒,他知道宁恒已经放下,只是担心冉苍还有什么手段,或甚是想要同归于尽。 明明是温暖一切的太阳,他却偏偏要将光锁在怀里,再不让旁人看见。 明明是出于教养的温柔,他却固执得要据为己有,以为那就是永恒。 他给你的帮助,是想给你目标,他给你的光明,是想照亮你未来的路,而不是被你拉着永堕黑暗,共沉亡。 洛书定定地看着冉苍,从冉苍眸中看得见恍然,却看不见悔恨。 殿中的香烧了一截,灰色的折断落下,埋入香炉,阳光斜斜,将窗棂的影子照在地上。 冉苍声音沙哑,如百岁老人。 “阿恒,你可曾心悦我?” 那日烟柳飘白,你将被偷走的钱袋子抛给我,洒然一笑,眉目清朗。 你可曾心悦我? ‘小公子,以后小心点啊。’ 那日蝉声喧嚣,你捧来一只木匣,药香缭绕。 你可曾心悦我? ‘阿苍,这是能助你重塑经脉的药。’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