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党灏的试探,夏冰洋陡然有些不耐烦,明明他一贯最擅长和他人皮里阳秋的来回试探,夏冰洋道:“这么多废话,你就直接说你是不是。” 或许是因为夏冰洋少见的坦率,党灏暂时放下了对他的戒备,正色道:“不是。” 夏冰洋极快地问:“那你怎么会出现在案发现场?” 党灏也很坦率:“9月20号下午四点钟,我收到潘岳的短信,他说他有重要的事跟我说,让我去他家里找他。我到的时候他已经死了。” “你在潘岳家里待了二十分钟,那二十分钟里,你在干什么?” “找真正的凶手。” “找到了吗?” “如果我找到了,我现在会坐在这里接受你的审问?” 夏冰洋不认同他说的‘审问’,于是模糊不清的摆了摆手,又问:“既然你不是凶手,那你跑什么?你难道不清楚,只要你跑了,你的罪名就会被落实吗?” 党灏嘴角撇出一丝笑意,用一种怪异的表情看着夏冰洋,说了一句夏冰洋曾说过的话:“难道我不跑,我的罪名就不会被落实吗?” 一时间,夏冰洋无言以对。 党灏的胸膛忽然一瘪,像是泄了口气,看了看小冰的房间,不无沮丧道:“闵局也是被冤枉的,他没有杀人,但他最后的下场却是死在了咱们这些人手里。” 夏冰洋皱眉;“你和闵局不一样。” 党灏却道:“有什么不一样?一样,所有人都一样。”他眼睛往下一低,更加沮丧:“你知道闵局临死前对我说的最后一句话是什么吗?”他看了眼夏冰洋,苦笑:“他对我说;小党,你千万要记住,别信同行,永远都别信。” 别信同行...... 这句话让夏冰洋心里一震,一冷,随后便是和党灏同样的万分沮丧。 闵成舟当了半辈子刑警,他的青春和生命都献给了‘警察’两个字,但当他的生命走到尽头的时候,他却得出‘别信同行’的感悟。 党灏道:“你以为闵局突发脑溢血是意外吗?厅里那帮人不眠不休的审了他三天,熬鹰一样的审,把他审到精神极度紧张,又把他丢给法院的人做测谎......他不死谁死?” 夏冰洋心里惨淡,看着党灏,无言,沉默。 党灏把脸扬起来,对着天花板,拒绝让夏冰洋看他的脸,但夏冰洋仍看到他眼睛里有什么东西在闪着光。 党灏长叹了一声气,才接着说:“我知道你一向看不惯我,你觉得我靠着闵局才升到现在的位置,在你眼里,我就是闵局的狗腿子,说好听点叫什么?哦,亲随,我是闵局的亲随。”他冷笑了两声,又道:“他们那些人啊,总是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