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花板的白炽灯太亮了,闭上眼睛也能明显感受到光感,夏冰洋抬起手背遮住了眼睛:“还没睡吗?” 另一边,纪征的卧室里没有开灯,但夜幕里悬着月亮,纯白色的绉纱窗帘被从阳台飘进来的风掀动边角,随着风轻轻鼓动,冷水一样的月光穿过窗帘洒在地板上,飞出一层矮矮地低悬着淡光。 纪征把被风吹开的窗帘拉好,然后掀开被子回到床上靠在床头。尽管房间里只有他一个,但是他还是在深沉又空明的夜里压低了声音:“没有,你的手机怎么一直打不通?” 夏冰洋翻了个身趴在床上,左手伸到床边打点滴,枕着右臂,道:“没电了,刚冲满。” 一团橘黄色的绒毛从床尾站起来,踩着被子往纪征身上爬,纪征朝它伸出手,把它捞到怀里抱着,摸着小橘猫的脑袋,问:“这么晚了怎么还没睡?” 夏冰洋略想了一想,道:“受伤了,刚缝完针,在医院打点滴。” 报喜不报忧对他来说是句屁话,他巴不得纪征挂念他,惦记他,对他嘘寒问暖,这样他会很爽。 果不其然,纪征瞬间就紧张了,忙问:“怎么回事?伤到哪里了?” 夏冰洋闭着眼睛慢悠悠翘起唇角,故意低沉着嗓音道:“不是很严重,缝了几针而已。”说着顿了顿,像是受了委屈的小狗般哼唷了一声:“但是好疼啊。” 纪征不知道夏冰洋惯会对他使‘无病呻|吟’这一招,听到夏冰洋喊疼,他也心疼。他更加温柔地抚摸小橘猫的脊背,紧皱着眉叹了声气,道:“睡一会儿吧,睡着就不疼了。” 夏冰洋脸上笑容更深,语气更加委顿:“疼的睡不着。” 纪征无奈地笑了声:“那怎么办呢?” 夏冰洋一怔,然后把脸埋在枕头里长叹了一口气,好一会儿才把脸从枕头里转出来,低声清了清喉咙,然后故作正经道:“你陪我聊聊天,听着你的声音我就不疼了。” 纪征答应了,答应后却想不到应该和他说些什么,也不费神去想,就听着手机沉默着。换做别人,他随便一转脑子就是一大堆可供与对方寒暄的话题,但是对方换做是夏冰洋,他就觉得那些可有可无的话说出来还不如不说,说出来更是浪费时间,还不如就这样和他打着电话沉默着来的有意义。 他耐得住沉默,可夏冰洋耐不住,夏冰洋等了一会儿也不听他说话,就催了一声:“说话啊。” 于是纪征问道:“你自己在医院吗?” 夏冰洋道:“嗯,我自己。” 纪征不禁皱眉:“没人在医院照顾你怎么行。” 夏冰洋笑:“那你过来。” 纪征摇头笑了笑,无奈道:“又给我出难题是吗?” 夏冰洋但笑不语。 纪征顿了顿,又道:“找个人过去陪你吧,你自己一个人不行。” 夏冰洋道:“找谁?我孤家寡人一个。夏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