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立刻推开了车门,刚从车里下来,一阵燥热的风吹到他身上,竟掀起刺骨的凉意。他扶着车头站在车外向四周看,双眼像是雪盲了似的被光打的刺痛又模糊,低下头缓了好一会儿,眼前才渐渐恢复明朗。 他已经不在唐雪慧家里了,但他不记得他是如何从唐雪慧家里脱身的。此时他所在的地方也不是他停车的巷子口,而是上山的公路旁,周围只有一望无际的稻田和公路,放眼望去渺无人烟。 若不是鞋底还沾着在唐雪慧的花丛旁不小心踩到的泥土,他几乎要怀疑刚才做了一场梦。 刚才不是梦,绝对不是梦,他清楚地记得唐雪慧那双漫着凶光和杀意的眼睛。在和唐雪慧四目相对时,他甚至已经放弃了生还的希望. 但是现在他还活着,为什么?唐雪慧并不想杀了他吗?如果是这样,那杯下了药的苦茶又怎么解释?不对,他今天去找唐雪慧是临时起意,唐雪慧没有理由备下一壶苦茶等着他,那她本来的目标是谁? 闵成舟...... 纪征忽然想到了闵成舟,如果这种时候有谁必然会登上唐雪慧的门,那就只有警察了,唐雪慧等的人是闵成舟吗 在炎热的眼光暴晒下,纪征再次感到彻骨的寒意,他想给闵成舟打个电话,但是手机却没有信号。他拿着手机回到车上,试着再次拨出电话,手机始终没有信号,而手机屏幕上的时间提醒了他另一桩事。 现在是六点二十三分,边小蕖和吴阿姨正在酒店里等他。他无暇管顾太多,发动车子沿着公路上山。 回到酒店已经快七点钟了,边小蕖和吴阿姨早就收拾好了行李,正在大堂里等他。他一露面,边小蕖就从沙发上跳起来朝他冲过去:“纪哥哥,你去哪儿了!” 她扑进纪征怀里,纪征摸摸她的头发,然后把她推开,走到饮水机前接了一杯水喝下去,又缓了一口气才道:“有事耽误了,东西收拾好了吗?” 后半句话他看着吴阿姨问。 吴阿姨道:“都收拾好了。” 纪征不再说什么,从她手中接过行李箱和猫,领着边小蕖和吴阿姨离开了酒店。 下山途中,他想再回到唐雪慧家里,又瞬间按灭了这个念头,他不得不承认他刚才经历了一回死里逃生。就算唐雪慧给他下药的动机不纯,哪怕是为了害人性命,那也不是他能够以毫无执法职权之身,仅凭赤手空拳就能干涉的事。他现在唯一能做的是和闵成舟取得联系,把自己在唐雪慧家里的遭遇告诉闵成舟,让警方对唐雪慧启动侦查程序。 但是他的手机不知出了什么问题,直到离开白鹭镇到了高速上也没有信号,他又没有把闵成舟的电话号码背下来。他手机通讯录里储存了几百个号码,他仅仅留心记了夏冰洋一个人的号码而已。 三个小时的路程很快过去,回到家天色已经晚了。吴阿姨念及纪征没有吃中饭,放下东西就开始准备晚饭。边小蕖缠着纪征要他陪着看电视,被纪征三言两语打发进房间练钢琴了。 随后纪征拿着一套换洗的衣物进浴室洗澡,简单冲了个凉后,他回到卧室又开始拨闵成舟的号码,现在他的手机有信号了,但是闵成舟的手机却关机了,而他没有闵成舟的任何同事和其他朋友的电话。在他犹豫要不要去南台区公安局找闵成舟的时候,吴阿姨敲他房门,叫他出来吃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