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ren摆了摆手,“不、不用,我不热。”他下意识搓了下手臂,“我有点儿冷。” “冷?”大夏天的,化妆间里虽然开了空调,但是人太多,戏服又厚,大家都觉得热。舞台上更别提了,强光照在人身上,跟个电暖气似的。 Lanny担心地摸了下他额头,倒是凉的,没有发烧,大约就是怯场,再加上被付萧吓得。他拍拍Aren肩膀,“放松,就像彩排时那样,没问题的。” Aren感激地朝他点点头。 然而下一幕,舞会上那段,Aren又唱错词了。 贵族们在热闹的音乐中跳着欢快的舞步,国王走向正在弹琴的音乐家,向他伸出了手。 这是邀请女伴的手势,音乐家应该不理会国王急切的解释与剖白,他应该愤然离去。 然而舞台上的音乐家没有,他停下在琴键上跃动的手指,转头看向国王,露出一个称不上太愉悦的微笑,然后在付萧因为他的失误而愤怒时,把手放进了付萧的手中。 音乐已经停了,本应该退场的配角们也不知所措地站在原地。 音乐家牵着浑身僵硬的付萧走向台中央,主动跳起女士的舞步,在没有音乐的舞台上,带着付萧跳着寂静压抑的舞蹈,同时清唱着: “爱情应当是笑着的,还是要伴随着眼泪? 爱情应当代表理想,还是要与死亡相陪? 你有着一双迷人的双眼, 却藏着阴谋与背叛, 如果它们永远不再睁开, 爱情才会再无忧患。” 听到最后一句,付萧惊恐地甩开了他的手,大步走向后台。配角们也反应了过来,忙演着窃窃私语的样子,跟着下了台。 帘幕渐渐合上,音乐家犹站在舞台中央,面无表情地望着付萧离开的方向,在帘幕快彻底合上时,才不紧不慢地往台下走去。 台下响起震耳欲聋的掌声,为刚才那段哀婉动听的清唱欢呼叫好。 下一幕就是摄政王和奥拓王子在走廊上的戏,萧陟正跟Lanny站在舞台另一侧等待上场。 刚刚舞台上的变故二人都看得一清二楚,对视一眼,眼神中俱是凝重。 但是下一幕已经开始,Lanny必须要上场了。萧陟不放心地拉住他,Lanny给了他一个放心的眼神,他摸摸后颈,那里贴着那张万能护身符,然后走上台去。 萧陟看眼台下,最前排坐了许多熟面孔,有之前被淘汰的那些选手,还有徐大师,听说是因为他喜欢音乐,专门向导演讨了第一排的票。 徐大师坐在那里看上去一切正常,他见新的一幕开始,上台的又是熟人,脸上带了几分喜色。 萧陟知道徐大师是一直把那面铜镜带在身上的,若有异常,他此时一定已经察觉。 或许是自己多心?萧陟摇了下头,没时间再想,赶着背景音乐的节奏往台上走去。 走廊上的剧情演完后,下一幕的音乐家再上台时已换成了B角。萧陟看眼台上,表演又恢复了正常,便跟Lanny匆匆赶往化妆间。 “Aren呢?”他们一进门就问道。 大家都面色尴尬,饰演国王B角的演员小声说:“让付老师骂了,这会儿估计躲厕所哭呢吧。” 萧陟急问:“他刚才在台上怎么回事?” 国王的B角也露出尴尬的神色,“他自己解释说,觉得自己这个改编更好,但是付老师肯定不会同意,所以才先斩后奏。” 这怎么可能是那个紧张到手脚发抖的Aren说出的话! 没等他把最后一个字说完,萧陟已经飞快地找出自己的手机,怀着侥幸心理给徐大师打电话。 可是徐大师此刻正坐在台下,他八成已经把手机静音了……手机里“嘟——嘟——”响了好几声,果然没人接,萧陟只得给徐大师发了条短信。 Lanny看向他,坚定道:“分头去找。” 如果不是万不得已,萧陟真不想在这种时候跟他分开,可是又没有办法。他朝Lanny点点头,示意他拿上手机,然后两人在化妆间门口分道扬镳,往走廊的不同方向跑去。 萧陟把所有没有锁的门都打开看了,私人卫生间和公共厕所也都看过,连女厕所都看过,依然没人。 他一直保持着与Lanny的通话,得知对方也是一无所获。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