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灵玄,谢灵玄,谢灵玄。 她在火红的薛涛笺上,伴着两行清泪,以唇吻他的名字。 若是他,可以喜欢她。 哪怕只有一日。 有多好? …… 一个月后,人间四月天。 花树堆雪,叶稠荫翠。 太后娘娘在西山的九宴山庄办了一场诗会,遍邀城中所有有头有脸的人家,暗中为少帝留意未来皇后的人选。 如此盛会,汇集了不少青年才俊,谢灵玄自然也在。 温芷沁极力劝温初弦也去,说是一家子姐妹,缺了谁都不好。 温初弦并不想去,她晓得温芷沁不是真心邀请她,只是想看她笑话,和那些贵女们一起揶揄她罢了。 最终她还是去了。 温家三姐妹,全部到齐。 太后娘娘办的盛会,热闹喜庆,盛况非凡,自不必说。 谢灵玄走到哪里都是众星拱月般的存在,根本不用找,就可以轻轻易易地望见他的身影。 温初弦穿了身素色的衣衫,远远望见了他,默默地避开。 一贵女揶揄道,“谢公子就在那里,温小姐还不冲过去跪舔?” 众人哄堂大笑。 全长安都知道温初弦爱谢灵玄快爱疯了。 温初弦脸有菜色,有了上次在谢家的教训,她早已不敢再在谢灵玄面前抛头露面了。 诗会处处皆是热闹,唯有溪水边僻静少有人来,她便躲到溪边去,独自一人呆着。 溪水明澈如镜,偶尔可以倒映拱桥上人来人往的影子。 越是避着谁,越是看见谁。 从溪水的反光中,谢灵玄和温芷沅并肩走上拱桥。 温芷沅羞涩,轻轻趴在拱桥上,谢灵玄就伫立在她背后。 清风吹过,饶是水波把他们的光影打得七零八落,还是能看见他们挨得极近。 原来他对别人也是温柔的。 温初弦将溪水搅乱,狼狈地离开。 妒有多深,爱就有多深。 四月的风也好生得寒人,刀刀割在泪痕上,吹得人生疼。 这厢温芷沁正和几个贵女在竹林间饮甜酒,见了温初弦,便唤她过来坐。 “你看见我大姊姊了吗?” 温初弦拢了拢头发,垂下双眸,“没有。” 她本生得秀丽可爱,此时髻发蓬松撑开,如花轻体,坐在众人之中,饶是素衣简髻,也无法令人忽视。 甫一坐下,一陌生的公子便凑到她面前,“小姐唤作什么名字?” 男人眉眼弯弯,身上有一股很浓重的脂粉味,领口也没扣好。 温初弦回避,“姓温,闺名不敢擅称。” 那男人压低了声线,“什么不敢擅称,小姐大名早已名满长安。听说小姐对谢相穷追不舍,百般的温柔小意,怎么到了我这儿闺名就不敢擅称了?” 一边说,攀上了温初弦白嫩的手臂,“……我可以也拉拉小姐的手吗?” 温初弦如浑身电击,激灵一下就把手抽回去,险些给那人一巴掌。 但见周围几个贵男贵女都含笑看着他们,温初弦这才明白,这些人是把自己看做水性杨花的女子了,谁都可以来沾一下便宜。 温初弦难堪至极,霍然站起。 那公子仍拉着她的裙摆,“小姐也真是偏心,对谢灵玄热情似火,却连一点好脸色也不肯给我。” 有人附和,“这是国公府左相爷家的商子祯商公子,对女人最好!” 温初弦下唇咬得泣血,夺路走开。 众人再次哄笑,商子祯紧追不舍,跟在温初弦身后,喋喋不休地说,“小姐何必这般无情呢?那谢灵玄有什么好,我家不比谢家差,我夜里活儿也比他好,小姐踹了他跟我吧。” 他是风月场的老手,边说着手已经攀上了温初弦的肩膀,将她搂住。 温初弦扭开,回首给商子祯一巴掌。 她急喘了几口气,“公子自重。” 商子祯摸了摸脸颊,脸色阴沉下来。 “不过是扬州瘦马之女,你和谢灵玄苟且了多少次,跟我这儿装什么冰清玉洁呢?” 他抓住温初弦,更急更狠的一巴掌已扇过来。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