势复发,他都要忍受着巨大痛楚,他已经习惯到面不改色,从地上坐起来。 抬眸瞧了一眼在墙边敲敲打打的老头和虎崽,有些疲惫地站起身,将身上被血浸泡的衣袍给脱去。 里衣褪下之后,他精瘦脊背上的血污就如烟一般徐徐消散,逐渐露出干净的皮肤来。 宴星稚听见这窸窸窣窣的声,转头一瞧,就看到牧风眠正把染满了血的衣裳嫌弃似的丢到一旁,露出少年精壮的臂膀。 他从随身锦袋中拿出了干净的墨色长衣,墨色的颜色套在身上,比方才看着气色好多了。 “你们在找什么?”他一边将扣着盘扣,一边朝两人走来。 荀左立马回答:“少主说这里的地下有密室,我们正在找入口。” 牧风眠朝着庙中看了一眼,视线落在那尊高大的石像上,淡声道:“我知道在哪里。” 他转身朝石像走去,宴星稚赶忙迈动四条腿跟在后头,好奇问:“你为什么知道?你来过这里?” 牧风眠没有回答,走到石像的面前,抬手将供桌给搬起来,扫开底下的枯草,露出一块颜色与其他地方略有不同的薄石板。 他将薄石板挪开,一个通往下面的阶梯就出现在面前。 那入口瞧着并不大,刚好够一个人通过,宴星稚就跳到石阶上打头阵,顺着阶梯往下走。 下了有六七层阶梯,空间就变得开阔,她换回人形慢慢往下,光线就跳入视线中,行过窄小的阶梯夹道,踩在地上往旁边一拐,视野豁然开朗,她被眼前的景象惊住。 这庙里的地下果然另有乾坤。 放眼看去好像是一间间牢笼,里面站满了昨夜在客栈里遇到的青面獠牙的魔族,此时皆闭着眼低着头,像是在沉睡状态之中,一排一排地站着,延续到光线照不到的黑暗之中,不知道有多少。 荀左下来之后看到这场景,也忍不住倒抽一口凉气,“竟然在这里藏了那么多……” “这或许,就是万器城覆灭的原因吧。”宴星稚看着这些尚在沉睡中的魔族,心下了然万器城的这场浩劫是有人蓄谋已久。 荀左被吓得有些颤声,哆哆嗦嗦掏出一把符纸,说道:“少主,要不咱们一把火将他们都烧了吧,指不定也能当一回英雄,拯救万器城。” 宴星稚当即就要反驳,黑暗中却响起一道声音,“不行哦,这些东西我可是养了很长时间呢。” 三人同时循声望去,就看见昏暗之地走来一个身着黑袍的人,他慢步走到灯盏之下,轮廓逐渐清晰。 是之前在钟楼旁遇到的少年,这会儿没有戴兜帽,但面上仍覆着黑色面具。 “就是你弄了这么些东西,打算杀光万器城的所有人?”荀左质问道:“你究竟是何人?是谁指使你做这些的?” 还没等少年开口,宴星稚就打了个手势:“停停停——” 她转头看向荀左,“谁让你问那么多的?万器城的结局已定,这里发生的事跟我们都没有关系,不准多嘴。” 荀左委委屈屈地哦了一声。 宴星稚对少年道:“你想做什么,我们都不会干涉,既然这里没有我要找的东西,那我们就当没来过这里。” 说罢她转身要走,却听身后的少年说:“你要走可以,但是他要留下。” 他手指着宴星稚的左边,那是牧风眠站着的位置。 牧风眠墨眉轻挑,好笑道:“我?” 宴星稚道:“不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