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里,陆厉洵的动作僵住。 “你说什么?” 电话那边,方回压低声音又道:“孩子是你的,dna显示你们是父子关系。” 陆厉洵知道,方回不会骗他。 那个在保温箱里小小的,皱成一团的孩子,真的是他的孩子。 是慕浅给他生下的儿子! 他心脏开始犯疼,密密麻麻如针扎般,令他避无可避,逃无可逃。 “方回,我做错了吗?”他暗哑着声音问:“不救她,是我……做错了吗?” 方回跟了陆厉洵这么多年,从未听过总裁用这样的声音说话。 他心里百般不是滋味,却说不出一句话来。 爱情里,错与对,在这一刻还重要吗。 那个人……再也回不来了。 …… 陆厉洵从车上出来,朝桥上走去。 一夜过去,他的西服褶皱,头发凌乱,脸色难看。 到了桥上,关寒还没离开。 他组织自己的人和警方一起打捞,忙了半宿。 见到陆厉洵,他连忙迎上去。 陆厉洵目光幽幽看着一望无际的海水,哑着声音问:“有结果了吗?” “警方那边……” 关寒有些说不出口那话,最后只能硬着头皮道:“基本判定人已经死亡。” “你的人呢?” 关寒见不得陆厉洵这副样子,他眼眶不自觉红了。 “放心二哥,没我的命令,我的人不会撤,我们使劲找!大不了把这片海翻一遍,我就不信找不到小傻子!” 海水一望无际,此刻像是獠牙,一点点蚕食人的希望。 陆厉洵重重闭上眼,再度无声。 之后,他回了别墅,去到二楼的卧室。 地上是他摔坏的小夜灯,此刻还静静躺在原地。 他看着那夜灯,仿佛看到了那天在讲台上,女孩笑着为众人展示小黄的一幕。 那时候,她对他无比依赖,全心信任,然而…… 他此刻却将她最喜欢的设计摔坏了。 他拿起破碎的小黄,去了公司的实验室。 之后整整一天,陆厉洵没有从实验室出来。 他满心只有一个念头—— 他要修好它。 这样,等慕浅回来,就不会跟他闹脾气。 不过一夜的时间,男人消瘦了一圈。 他眼中尽是血丝,直到捧着完好如初的小夜灯,他才回到家,将它小心翼翼地放到床头。 仿佛它从来没有破碎过,而她…… 也从未离开过。 …… 大洋彼岸,遥远的t国。 私人医院,慕浅沉沉昏睡着。 她身边的婴儿床上,一个大眼睛长睫毛的小婴儿正裹着手指,他看起来很小,但不哭不闹,时不时还会笑两声。 不远处,男人正在和医生沟通交涉。 “珍妮,已经三天了,她为什么还不醒?” 年长温柔的女医生耐心解释:“从仪器检测来看,患者的各项身体机能已经恢复正常,现在我也没有办法确定她始终没有醒来的原因,不过患者的脑电波活动非常激烈……我想过了这个波动期,她就会醒来。” 男人点头,“辛苦你了。” 医生离开后,男人走到慕浅身边,他看着病床上脸色依旧苍白的人儿。 “年年,快点醒来……一直有人在等你。”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