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不如说是廖如鸣本身的气息让程燃觉得愉悦。 他说:因为以前都是你帮我吹头发的嘛。他说,但是,有时候我也希望你能觉得我已经长大了。 只有廖如鸣承认他已经长大了,能够独当一面了,那么廖如鸣才有可能真正接受他的感情。程燃是这么想的。 现在廖如鸣跟随他回到程家,也不过是因为他的易感期要来了,而廖如鸣念及旧情,所以愿意帮助他。 此外 程燃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吹头发的动作都停了许久,出神了片刻。 廖如鸣去找了另外一个吹风机,回过头来就瞧见程燃这幅魂飞天外的样子,便奇怪地问:怎么了?我来帮你吹? 没什么。 程燃突然回过神,若无其事地摇了摇头。 他也没让廖如鸣再给他吹头发,而是自己挤到廖如鸣身边,笑嘻嘻地说:我来帮你吹头发吧? 你自己的头发干了吗? 干了!程燃信誓旦旦,我都吹了好久了。 廖如鸣嫌弃地从自己脸颊上,抹去一滴从程燃头发上掉下来的水珠。 程燃讪讪,赶忙又擦了擦自己的头发,然后说:这下是真的好了。 廖如鸣其实也不在意,他将自己找到的吹风机放到一边,然后让程燃给他吹头发。 房间里难得安静了下来,只剩下吹风机的声音。 廖如鸣不禁稍微走神了片刻。 他想到程燃是一个喜欢热闹场景的小话唠。这一点其实和廖如鸣有点相似,但是廖如鸣的话没有程燃那么多。 因此,他们两个在一起的时候,程燃总是会嘀嘀咕咕地说着许多话,少有现在这样平静、祥和的时刻。 他感到程燃的手指在自己的发丝中穿梭着。程燃给自己吹头发的时候十分粗糙,说不定只吹了其中一块,所以吹了那么久,还是有地方没有干。 说不定,程燃还在疑惑,为什么吹了那么久,还有头发没有干呢? 这真的是一个毫无常识的小少爷,做起事情来也粗疏马虎,一点儿也不认真。 但是他给廖如鸣吹头发的时候,却显得格外认真与仔细。他像是强迫症突然发作一样,非要把廖如鸣的每一根头发都吹得干燥才罢休。 他着了魔一样地给廖如鸣吹头发。 直到廖如鸣说差不多可以了,程燃才如梦初醒,眨了眨眼睛,说:好了吗?廖如鸣说:我觉得已经干了。 程燃就下意识仔细摸了摸廖如鸣的头发,然后才遗憾地说:确实。 在给廖如鸣吹头发的时候,他久违地感到自己与廖如鸣又一次亲密了起来。那是一种融在彼此日常生活中的,共同分享平淡与普通时光的亲昵。 在这个世界上,除却他的父母,就只有廖如鸣给他提供了这样的感受。 他感到自己的生命是在与廖如鸣一起的时候,才会缓缓流逝。好像时光与生命的长河中每一朵浪花,他都能感受得清清楚楚。 这真是一桩美事,程燃这么想。 可遗憾的是,任何事情都有结束、散场的那一刻。 他恨不得廖如鸣的头发重新变得湿漉漉的,然后他就可以再一次给他吹头发,仔细地抚摸、碰触他的每一根发丝,确认那些发丝都已经变得干燥、柔顺,可以让他的心上人陷入一场安稳的、贴心的睡眠 希望他的心上人的梦中,能有他的身影。 程燃恋恋不舍地关掉吹风机,然后最后用手指梳理了一下廖如鸣的头发,就说:好了。 谢谢。廖如鸣这么说,你该睡觉了,时间不早了。前两天你没有好好睡觉,那今天就早点睡。 我可以程燃犹犹豫豫地询问,我可以请你多留一会儿吗? 留在这儿干什么?和你聊天? 程燃连连点头:聊天就可以。 廖如鸣瞧了他一眼,看了看时间,觉得还算早,就说:聊什么? 程燃绞尽脑汁,突然想起来一件事情:过两个月,有一场赛车的友谊赛。不是很正式的,他们邀请我去,你要不要和我一起去?只是玩玩。 你参赛?廖如鸣意外地问。 程燃点头:对。我可以带你兜兜风,这个你可以相信我的开车技术。 廖如鸣想了片刻,然后说:好啊。 他其实对赛车没什么兴趣,原因在于宇宙时代交通工具的急速发展,让这些每小时最多三四百公里的陆地交通工具,已经难以入廖如鸣的眼了。 但是程燃喜欢,并且是非常喜欢。 所以廖如鸣也不吝陪同程燃去玩一次。 ?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