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平里是世间的至强者,而廖如鸣只是一个小垃圾。 他们之间,并不平等。 所以廖如鸣耸耸肩,再一次重复:我想我们就到此为止吧,里里对不起,傅平里。我不会再叫你里里了,我想你也一直不愿意。 傅平里站在那儿,黄昏使得廖如鸣无法看清他的面孔。他猜测傅平里应当还是原本那个样子,平静、深沉,好像任何事情都无法打破他的那种强大。 傅平里实在是一个太过于强大的男人了,那种强大几乎可以说是无懈可击。不仅仅是他的异能,还有他的性格。 而廖如鸣承认,他承认自己是一个普通人,一个有缺陷的小垃圾。他不适合与傅平里这样完美的人神,谈恋爱。 等下个世界,等他的纪知淮又变回一个普通人的时候,他们就可以谈一场普普通通的恋爱。 至于现在至于现在 廖如鸣认真地打量着傅平里,心想,现在这个纪知淮,就算了吧。 你看,廖如鸣觉得自己是小垃圾。可实际上,是他将傅平里弃之如敝履,是他将傅平里扔掉了。 有星星闪亮起来了。廖如鸣抬头看看天,又看看傅平里,禁不住比划了一下这两样东西之间的距离不,应当是廖如鸣与傅平里、廖如鸣与这些星星的距离。 在他第一次乘坐宇宙飞船去往太空,近距离观察那些星星的时候,他有些失望。因为那些星星并没有他想象中那么美丽。尽管后来廖如鸣也意识到了它们的美丽。 可是,即便那种美丽实在是太过于粗糙了,当廖如鸣回到地面,他与星星之间的距离,也还是太遥远了。 那么那么遥远,以至于廖如鸣不认为自己能够获得星星的青睐。 他自顾自笑了笑,然后嘀咕着说:天上的星星也爱我?不,天上的星星才不会爱我。 他暗自吐槽着纪知淮曾经唱过的歌,心想,那也不过是停留在歌词中的浪漫而已。从来不是现实的浪漫一点儿都不现实。不可能成真。 廖如鸣就这样自顾自点了点头,作出了这个结论。 然后他终于又一次看向傅平里。 那个男人仍旧僵立在原地,保持着沉默。在廖如鸣的印象中,尽管傅平里的确是一个寡言的人,但是他从来没有沉默过这么久。 好像廖如鸣一句分手就把他打傻了一样。 廖如鸣不禁笑了起来。他说:哎呀,里里对不起,又说错了。就只是分手而已,分手而已。说不定我们以后还可以在其他的世界相遇呢。 廖如鸣从来懒得记仇。 是吗?是吗?傅平里这么想。 可是,他又想,那这个世界的他呢?这个世界的他,就如此不招廖如鸣喜欢,就如此让廖如鸣厌恶,以至于,在共同生活了十年之久以后,廖如鸣仍旧选择抛弃他、离开他。 一种难以抑制的怒气与濒临崩溃的绝望在一瞬间,袭击了傅平里的心灵。他一瞬间陷入了恍惚之中,仿佛有种失控的力量在他的身周游走。 不 他突然清醒了过来。 他眉头紧皱,静默地望着廖如鸣。廖如鸣也好奇地看看他。 傅平里又沉默了片刻,然后他声音沙哑地说:我不会同意。但是他终究还是退让了,你到处去走走吧,阿鸣。在地面上走走,注意安全。还有,不要 廖如鸣奇怪地看着他,不明白他要说什么。 傅平里只能仓促地补充说:不要再说分手了。 廖如鸣冷笑一声,他说:现实就是我要分手。什么叫不要再说了?我 他突然停下。 因为他敏锐的直觉告诉他,傅平里的周围似乎萦绕着一种剧烈波动的气场,就好像 廖如鸣震惊地问:你的异能出问题了? 傅平里沉默片刻,然后摇了摇头:不,没事。他看廖如鸣不相信,于是又补充了一句,旧伤发作。 廖如鸣狐疑地望着他。 旧伤? 傅平里的确有旧伤。他们这些人都有。廖如鸣的后背处也有一道长长的伤疤。傅平里同样如此,他的左膝曾经受过重伤,至今都多多少少有一些问题。 阴雨天对于傅平里来说,总是十分难熬。 可是廖如鸣看了看周围这样干燥、枯萎的环境,心想,这地方能让傅平里旧伤发作? 他才不信。 廖如鸣翻了个白眼,然后说:那就好好注意身体。 他与傅平里挥手告别,潇洒地打算继续往东南面走。这地方应该不是傅平里的秘密基地,不然这家伙可不会这么冷静。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