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忙到深夜,高元盛终于坚持不住,忍痛拒绝了200元的交易,随便买了点夜宵,下班回家。 太久没有这么忙碌过的高元盛十分疲惫,吃完夜宵,冲凉洗漱,躺床上抱住老婆,倒头就睡。 翌日,中午。 唐规顶着烈日进入院子,刚走两步,主殿里探出一个脑袋儿。 呦,我还以为你不来了呢。 唐规走进主殿,将身上的东西全部卸下,毫无形象的坐在蒲团上喘粗气。 褚旸凑过来,看了眼地上大包小包的东西,疑惑道:这都是什么? 唐规摸去额头汗珠,回他:香。 趁着他喝水休息的空档,褚旸把袋子打开,拿起一把线香,凑近闻了闻,转瞬嫌疑的丢开。 随后又拿起一把香,闻一下,丢开,再拿,再丢。 眼瞧着袋子见底,唐规诧异问道:就没有一个喜欢的? 褚旸将最后一把香丢开,蹙眉:都很难闻。 难不成我爷爷平时都是烧金子供着你? 他花了一上午时间,才将旺盛街转了个遍,买了少说也有十几、二十种香,最后只得来一句很难闻! 爱吃不吃,饿死你得了。 唐规将另一个袋子丢到他面前,冷淡的吐出一句:这是衣服。 说完,他迈步走出主殿,准备去水池边清洗一下脸上的汗。 刚走出大殿,就瞧见院子外面有个人,正不停的伸着脑袋儿朝道观里望,看到唐规,对方激动的朝他挥手:诶,小兄弟! 是昨天那个坑钱的中年司机。 唐规看了他一眼,没理会,走到水池边,拧开水龙头洗脸。 小兄弟,不不,大师。求你救救我! 哗啦啦 我知道错了,我现在就把那一百块钱还给你! 哗啦啦 高元盛一直求情,就差给他当场跪下了。 终于,水龙头被拧住,水声停止。 唐规抬起头,脸上的水珠顺着脸颊滑入脖颈,最后消失在衣领处,明明只是洗了个脸,却给他清冷的脸上平添一份妍丽。 唐规看了眼院子外神色焦急的中年男人,淡淡道:我不是大师。 高元盛凑近几步,趴在了土墙上:不,你就是大师,昨天是我的错,我不应该胡乱说话。 褚旸不知道什么时候飘了出来,坐在墙头上,歪着脑袋看他,满脸嫌弃:这人废话真多。 高元盛看不到身边的褚旸,但能感觉到周围的温度骤然变低,不由打了个冷战,满是惊恐的朝四周张望,可看了半天,只有院子里的青年一人。 大师,你有没有感觉周围的温度变低了? 唐规听他声线都在发颤,也知道中年男人不敢进道观,干脆走出院子去了外面树荫下。 说说怎么回事? 昨天唐规只叮嘱褚旸稍微吓一吓他就行,别闹出人命,也别波及家人孩子,至于褚旸做了什么,他还不太清楚。 高元盛将自己昨天的遭遇详细的讲了一遍。 今天早上他是被妻子的尖叫惊醒,爬起来一看,他昨晚压在客厅茶几上的钱全都是冥币。 说到这儿,他满是懊悔:昨晚我也是被钱冲昏了头,以为是自己运气好,完全没察觉不对劲。 我去烧烤店的时候也就七八点钟,街上那么多出租车,怎么可能好事儿全让我遇到了,后来我还问了一同拉客的司机,他们说昨晚林和公园根本没有什么聚会,我这是撞见鬼了! 唐规语调淡淡的哦了声,说道:你拉他们过去,他们给你钱,没什么问题呀。 高元盛急了:怎么没问题,昨晚我收到的全是冥币呀! 说着他打开一个袋子给唐规看,同时担心的问道:他们是不是要找我寻仇啊,可我除了拉车要价高了点,也没做过其他什么伤天害理的事儿呀。 唐规看着他眨眨眼道,故意道:你之前没遇到过鬼呀,我还以为你经常接送火葬场的顾客,不怕这些东西呢。 那些鬼都是我朋友介绍给你的顾客,我提前跟他们说了,这附近只有你敢载客,也就是要价有点高,让他们如果需要就去找你。 高元盛听到这话腿都软了:大师,我再也不敢了,求你放过我吧! 褚旸嗤笑:没那儿个胆,还想挣那份儿钱,想的到挺美。 唐规瞥他一眼,将他的话重复给高元盛听。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