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拜高堂 谢温颜喜上眉梢,元赐上身坐得笔直,端着架子,眼里的笑都要从眼眶流出来。 这一拜,拜父母生养之恩。昼景拜得心甘情愿,舟舟的爹娘就是她的爹娘。 夫妻对拜 琴姬呼吸发紧,俯身一拜,起身时脑海一阵眩晕,好在昼景不动声色借力予她,于是落在众人眼里的,便是一对新人如胶似漆的铁证。 太紧张了。 手心冒出汗。 尤其恩人凑过来的那一刻,她的呼吸都要不顺畅。 原来嫁人是这样的滋味。和梦里大不一样。哪怕在梦里她们几次洞房花烛,都没有现下的心弦紧绷。 恩人碰她一下,她都反应大得厉害。琴姬咬紧下唇,怀疑自己身子有毛病。在礼成的唱声中,她羞耻地红了脸,很快被带去喜房。 喜宴开席,欢天喜地里,昼景赖在喜房不肯走,趁喜婆不注意,塞了一枚纯白色的小药丸到新娘子嘴里。 唇瓣被指尖触碰,琴姬下意识选择信任地张开口,药丸入口即化,清清凉凉,给人充足的饱腹感,刹那消去周身的疲惫。她轻抿唇,不敢抬头。 还累不累? 不累了。 她甫一开口,昼景惊觉她和往日大不同,登时心猿意马,更舍不得松开她那双青葱玉指。 守在屋里的喜婆看得在一旁捂嘴笑,催促道:家主该出去了。 外面那么多宾客,哪能一直赖在新娘子房里?这还不到时候呢! 昼景摇摇头:我再待会。 她发了话,喜婆不敢再催,且给他逗留的时间,毕竟这位身份不同。只是这位对待新进门的继室,也太缠磨了。 她留在这,琴姬又止不住紧张,手心被人捞在手里,指缝、掌纹上的汗渍被一点点擦去,意识到她的存在给人造成了困扰,昼景小声道:别乱想,我 那句先出去到了嘴边被咽回去,房里的婢子婆子轻笑声入耳,琴姬起了羞,脸颊生热:你出去。 喊她出去还不算,手也羞怯地抽回来,掌心空落落的,昼景没法,只能听她的。 起身,整敛衣领,昂首出门。 天色渐沉,琴姬老老实实坐在床沿一动也不动,花红柳绿说着今日的趣事供她解闷,左耳进右耳出,半句话都没听进心里去。 她幽幽吐出一口气,心道:今晚可怎么过啊。 门吱呀一声响,听着耳边一声声的家主,琴姬讶然,心弦崩成一条直线:这么快就回来了吗! 不算快了。 夜色都浓了。 沐浴换好一身簇新喜服的家主,神清骨秀,拾掇地比女郎都美,简直教人看花眼。 接过喜婆递来的玉杆,她屏住呼吸挑开颜色鲜亮的红盖头,新娘子缓缓抬头,四目相对,两人俱是世间极致的美色,各自失魂。 玉貌花容,两颊染了秀色,在处处都是红艳的衬托下,更添美韵。唇瓣润泽,脖颈纤纤,更别说一对水眸潋滟多情,倒映着自己的影。 昼景口干舌燥地忘了接下来的举动,还是在喜婆的提醒下,这才羞窘地去拿金剪子。 手在发抖。 好没出息的模样落在少女眼眸,琴姬心里甜滋滋的,不错眼的视线追随着她,暗道恩人今晚甚是雅致风流。 这风流是给她的。 往后这个人也是自己的。 她胸腔鼓噪,直到昼景挨着她坐下,握着金剪子,另一只手捞了她一缕长发,左看右看,看得目不转睛。她迟迟不动,舍不得剪。 喜婆捂嘴笑:还会再长出来的! 一句话同时羞了两个人,琴姬看不下去,柔声道:剪呀。 结发为夫妻,这是她一直以来想要的。 咔嚓一声。 一缕柔顺的青丝在手,昼景将剪刀递给她的爱妻:你来。 琴姬握着金剪子犹豫一晃,总算体会了她之前的感受,霜发胜雪,明耀如光,竟有那么两分不可逼视的刺目。 黑白发丝彼此交缠成结,被爱惜地收起来。 合卺酒端来,交杯共饮,两臂交错,再苦的酒入喉都是甜的。从心里发出的甜。 喜婆真心实意地道了一番祝福,带着人下去。花红柳绿你看我我看你,红着脸也跟着溜了。 姑娘嫁了人,新婚夜就全交给家主伺候好了。 她们溜得快,门掩好,闹洞房的人蹲在墙角就差扒着窗户往里看,连个声都听不到,正遗憾着,被赶来的星棠家主轰走。 被轰的还有当朝女帝。 老小孩老小孩,人老了,行事反而没有顾忌,带着年轻人听自家老师的墙角,可不要太自在。 把人赶走了,昼星棠东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