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素白里衣衬得人分外纤柔美好,嗓音喑哑带了隐忍意味:我哪敢。 琴姬嗔她,埋头继续偷吻。她并不熟稔,也并非为了讨好人,似是只想尝尝浓香花露的滋味,尝到了,精致的眉眼如月牙弯弯。 她站起身,故意对心上人翻涌躁动的情.潮视而不见,亲昵地搂着那把细腰:你不会再走了罢? 可怜昼景被她一番作弄脊背出了一层汗,气息不稳:不走了。 不骗我? 不骗你。 琴姬瞅着她,泛红的眼眶招呼不打地淌下泪来:我困了,想睡一觉,醒了你还在吗? 还在的。昼景愧疚地抱紧她。 我就再信你一次。少女埋在心上人颈窝睡得香。她是真的累了。 原是打算好和墨闻钟同归于尽,原是做好了被恩人抛弃的打算,一颗心沉冷绝望,大悲之后逢大喜,脑子晕晕乎乎方才做了什么都不清醒。 满身的火憋在那,昼景弯下.身子,手臂绕过她腿弯,轻轻松松将人横抱起来。 少女眼尾存着残泪,委委屈屈,殷红的唇仍挂着晶莹透亮的水.渍,她俏脸晕红,抬腿往床榻行去。 帷帐放下,脱离了温暖的怀抱,琴姬眼角再度淌下一行清泪,泪渗入鬓发,喉咙里含糊地喊着恩人,声细如蚊,小可怜似的。 走出两步听到她喊,昼景看了眼浴室的方向,足尖一转不得不忍下心火回到她身边,柔韧纤长的手与之十指紧扣。 她双目藏火,火光明灭偏偏还有几分柔情似水的意味,冰火两重天,顾自煎熬好一会,熬得燥.火要烧坏这副血肉之躯前,她的姑娘面上终于映出浅笑,像是尝到糖的孩子。 好舟舟,我很快就回来。 人拐进浴室,昼景毫不迟疑地跳进白玉暖池,水花四溅,她难耐地红了眼,暗道舟舟折磨人的法子愈发厉害了。 若此刻再意识不到舟舟是在怨她,实在对不起身为狐妖的满身心眼。 舟舟怨她不辞而别,怨她赶在那个时候给她迎头重击,昼景重重呼出一口灼气,洗去周身狼狈,往储物袋里取出崭新衣物换好,眨眼回到榻前。 叹息着将手伸进她袖袋,从里面摸出一把短刀。 刀刃涂毒,只需划破一个细小伤口就能立时要了人的性命。 大抵是自幼活得太苦,她的舟舟比前世多了三分锐气寒芒,平素漠然,一旦触及她的底线就能冷硬如刀,伤人伤己。 她暖了她足足十年,险些功亏一篑。昼景吸了吸鼻子,无声地哭红眼睛。 见血封喉的利器被焰火吞噬,她呆呆坐在那,手摸上那截皓腕,属于长烨圣君的本源之力在对方四肢百骸温柔流淌。 不消片刻,床榻之上少女容光焕发,损耗的精气神在本源调和下渐渐养回来,更添两分娇美。昼景爱怜地亲吻她唇:我不会再离开你了。 她声声细碎,吻得也细碎。沉睡中的少女两瓣唇微张,辗转反复,唇色更艳。 天幕低垂暗淡,花红柳绿端着做好的吃食在外面叩门。 门打开,星光散落在昼景雪色衣袍,二人只觉眼睛被光刺了一下,不敢直视仙颜。 按照世人所知,昼家主如今年岁近百,面容还和十八、九岁无异,气度风华,姿色无双。主子和传说中的大人物结下情缘,作为侍婢,她们唯有谨慎小心伺候的份。 米粥温热,又有几碟子可口小菜,昼景沉默接过,刚要转身回房,柳绿在身后轻喊了一声大人。 这声大人喊得不伦不类,那人身形顿住,柳绿抬头羞红了脸:冒昧问一句,大人和我家主子果真成婚了么? 成婚了。她的舟舟毫无保留地在梦里给了自己,梦里的成婚也是成婚。 柳绿心中一喜,喜气还没渗透眉眼,察觉到家主些许的不耐,她急声道:我家主子是世上再好不过的女子,其人貌美,其性忠贞,旁人只道她冰冷不近人情,实则我家主子古道热肠。 墨闻钟执意强娶,主子对他无丝毫好感,平素也没给过他半道眼神,家主切莫误会。 虽不知家主和我家主子何时生情又是何时成婚,可奴还是要大胆进言一句:您莫要负她,否则当真是在要她命了。 她和花红齐齐跪地,花红这辈子没和顶级的权贵搭过半句话,这会哆哆嗦嗦:奴、奴也有话说。 昼景端着托盘长眉微挑,不急着回房反而多了两分耐性:你说。 嗓音如此刻的凉夜,清凉入耳,听得人耳朵发麻,花红紧张地咬了咬后槽牙:虽说、虽说您和主子已经成婚,可外人不晓得,家主不好夜宿在此,不清不楚,于我家主子名声有碍。 没想到是遭人嫌了。 多少年没行走人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