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靠在沙发上,慢慢地摇了摇手中的酒杯,淡红色的酒反射出她苍白疲倦的脸,目光空洞,没人能猜透她在想什么。 她眨了眨眼,一滴晶莹滑落而出。 她不会再遇见比他更好的人了。 …… 有李姐在,大家到底也没玩得太疯,十点多就散场了。 李姐让桑磊送宋静原回家,宋静原摆摆手,说不用麻烦了,自己在门口打个车回去。 她一向不喜欢麻烦别人,这么多年了都没改过。 李姐担心地看着她:“你自己真的可以吗?” 宋静原扯唇:“放心吧。” “那到家给我打个电话。” “好。” 从包厢离开没走几步,宋静原觉得胃里一阵翻涌,快步跑到洗手间里,弯腰对着马桶呕吐不止。她胃里本就空荡荡的,没什么可吐的东西,不断向上反着酸水,像是要将她的内脏全部都灼烧掉。 很久都没这么狼狈过了。 把酒都吐了出去,人倒是清醒了一点。 她整理了下裙摆,扶着墙壁摇摇晃晃地走出去,混杂的空气里布满烟酒味道,前厅的音乐声被开到最大,几乎要穿透耳膜,宋静原掐着掌心往外走,没有注意到长廊暗处有一个挺拔落拓的身影。 她觉得头有些晕,站在pub门口想吹吹冷风,等好受一点在打车回去。 身上那件奶白色连衣裙下摆被风轻轻吹起,露出一截纤细的脚踝,她眉头紧锁着,白皙的手臂垂在身侧,在这种犬马声色的场所中无疑是清纯又显眼的存在,进进出出不少男人的目光在她身上扫过,宋静原按了按眉心,企图想让头上的不适感减轻一点。 宋静原正准备离开,身后突然过来一个约莫四十多岁的中年男人,穿着一件黑色polo衫,啤酒肚向外突出,油腻的眼神令人作呕,他在附近已经盯了宋静原很久了,确定她只有自己,便迈着步子过来。 那双不安分的手猝然揽在她的腰上,宋静原一个激灵,下意识要和他拉开距离,但是却被他紧紧锢住,身上的劣质香烟味冲的宋静原直反胃。 “你放开我,我不认识你。”宋静原推他的手。 “小姑娘。”男人露出一个阴森的笑,“这么晚了,你一个人不安全,我送你回去吧。” “不需要。”宋静原眼中的抗拒很明显,挂在男人裤腰上的钥匙串刮蹭在她的腿上,隔着布料传来的寒意让人反胃,“你再这样我要叫人了。” “叫人?”男人的手又搭在她肩膀上,“大晚上穿这么少出来不就是为了勾人吗?装什么清纯。” 酒吧门口人多混杂,大家对这种事见怪不怪,也少有人愿意惹祸上身,只是在一旁看热闹。 宋静原抬脚踹在他的小腿上,她穿了一双黑色小高跟,踢在身上很疼,男人愣了几秒,脸色骤变,捏着她的胳膊:“草,你居然敢——” 就在这时,一道身影快速闪过,陈砚眉眼暴戾,虎口钳住男人的脖子,像是拖拽一具腐败烂臭的尸体一样,将人按在水泥地上,一拳打在他的太阳穴,男人顿时发出一声惨叫,面目狰狞。 陈砚轻哼一声:“老子还以为你多大能耐。” 男人根本不是陈砚的对手,连反击的力气都没有,陈砚就赤手空拳地往他身上砸,像是要置他于死地,男人脸上很快就见了血。 “陈砚!” 宋静原被吓得不轻,颤抖着过去拉陈砚,但陈砚完全无视了她,捏着男人的下巴,几乎要将骨头捏碎,语气暴躁:“想送她回家?你送一个试试?” 男人不住求饶,连声认错。 直到和陈砚同行的几个人从里面出来,郑辰过去将人拉开:“砚哥!” 陈砚终于松了手,将男人踢到一旁,对郑辰说:“送他去医院,告诉医生,往死里治,多少钱老子都出。” 郑辰带着人把男人拖开,围观的人也很识趣,纷纷离开。 一时间只剩下陈砚和宋静原两个人。 宋静原垂着眼,嗓子好像被糊住,轻声说了句“谢谢”。 看陈砚没反应,她转身准备离开,还没等迈出步子,手腕突然被人捏住,陈砚暴躁地扯着她走到旁边的巷子里。 巷子里的路灯坏了,忽明忽暗的,两人身影被拉的老长。 陈砚力气不小,宋静原以为肩膀会磕在墙上,但是并没有。 肩膀后是一片温热。 陈砚的手将她和墙隔开了。 他身上丝毫没有沾染上里面的烟酒气,还是那熟悉又冷冽的薄荷味。陈砚抬起胳膊将人禁锢在怀里,唇线绷直,沉黑的眸子盯在她身上。 两个人的距离实在太近,呼出的热气交缠在一起,陈砚捏着她的下巴,他指尖的温度很低,凉的让人几乎让人发颤。 他舌尖顶在侧腮上哼笑一声:“刚才宁愿被人欺负也不愿意喊我帮忙是么?” 当年她就是这样,什么事儿都自己抗。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