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 他连尚都敢了,还有什么不敢的。 他身形快速,力道很稳,指缝中藏着刀片,一拳挥去,男人纯白衬衫被割出一道口子。腹部划伤,血涌了出来,瞬间染红了衣物。 还不够的,还不够的,一点也不够的,他不能说那句话,因为他才是她的男人。 何绅被这拳打在墙边靠着,捂着腹部,视线模糊的同时,自嘲的轻笑。 就是这样的感觉吧,跟她一样的处境。除去裸露在外肌肤与汗毛,体内肺腑都冒着寒气。知道自己会死,所以她向他呼救了。 “你觉得,她跟着你,会幸福吗。” “她不知道,这间房是用来干什么的吧。” 男人沉声询问,指缝中的血往外溢出,疼痛难挨时,又被一拳挥倒在地。从下巴顺着脖颈,斜着划开很长的一道口子。 他当然查的很透彻,这个叫巫马玖的,有什么过往。是干什么的,甚至,连他在楠普拉的光荣事迹都查出来了。是被从小训出来当狗一样咬人的猛兽。 他连他们的过往都查的一清二楚,渣都不剩。 所以他急着来要人了,他怕她依赖上别人。 何绅捂着腹部,无暇顾及脖颈与下巴划开的新伤,眉头紧皱,又问着他。 “你回答我。” 这是一个哲学性的问题。幸福这种东西因人而异难以定义,但无论怎么找理由,他回答不出来。 “她要考大学的。” 他毫不避讳这么说,眼前的男人突然安静的转身,把地面上沾血的透明遮罩衣穿着,拉链轻缓的往上拉。 何绅盯着他,知道他要做什么,以往清晰的头脑眼下什么都顾虑不着,只考虑了一个问题。 她起码还被光照着,在谨谨有序的社会里逐渐长大,他们共同享受文明国家的政策,补贴,援助,以及自身安全。 但他是不一样的,他的生活环境没有这些东西,也没有经过教育的熏陶,崇尚暴力,武装,且,他没有办法从这种环境中脱身。要给她安全,在有光的地方行不通。他得先把她扯进“暗”里,才能给与安全保护,以及所谓的幸福。 角落的男人沉声质问,玖却一言不发。 遮罩衣外粘着的血缓缓滑落。他清晰的认知只有一件事情。 把他杀了,把他埋了,把衣服脱下,干净一层不染,没有鲜红,在缓缓步上阶梯,开门。跟她暖成一团。 她是他的续命药,没了她他没有任何意义,包括活着。 只是这个男人说她要考大学的。 她要在有光的城市角落一点点发芽。 “遗言说完了?” 巫马玖问,手中的刀片闪着寒光,却听到他补充了一句。 “就算杀了我,我也是她男人。” “对了,她爱我。” “你啥也不是。” 好的。 他手一落,速度奇快,却在那一瞬,门扉突兀的被敲响了。玖身形一僵,回过头去,就见门中央的一小块暗格被打开,老刘性感的厚唇堵在那。 “少爷……纯小姐让你出来。” 房门内,在何绅呼喊的瞬间,巫马玖迅速捂住他的唇齿,手刀一打,他昏了过去。 人在坠落的瞬间,眼眸望着门上打开的一小块格子。看不清脸,却能看着她披散在肩的头发。 “我来…” 接你了。 巫马玖皱着眉快速把身上的衣服脱了,开门往外走,门顺势一带挡住她的视线。 秋安纯穿着医生给她准备的病号服,脚上一双凉拖,人这会精神有些恍惚,下午吃了晚饭后打完针又睡了一觉,又梦着不好的事情,她惊醒后一直等他回家,等了一个多小时,结果是老刘先把蛋糕送上来,秋安纯泪眼朦胧,说不吃蛋糕,穿着鞋一瘸一拐往楼下走。就见个老头守在门口,还不让她敲门,还不让她进。 “我害怕。” 等人一出来,她吓得泪止不住,觉着梦里的场景特别真实,她怕的整个人都在发抖,玖看了,心七上八下的狂跳,把人抱着往楼上走,不让她看那扇门。 “我好不安…我好紧张。” 她这么说的同时,捉着她的手往心口上按着,那里狂乱成了一团,那一瞬,他安抚,他柔和,他几乎快哭了,一遍遍重复。 “你别害怕。” 也别怕他。 ΖρΘ壹八.cΘΜ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