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种岛的话时自如的姿态,十分笃定地判断。他对这个小个子的前辈多了一个深谋远虑的评价,因此常常因此略微亲近了一些。 他如今沉默地盯着入江的身影,那个人走到了网前和德国队的qp握手,又平静无波地走回了前场自己的站位,等待比赛开始。 你在担心吗,精市。 真田低声地问着。他听到了恋人和入江的对话,也明白了话里的含义,同样担忧起比赛战况来,或许正如你昨天说的那样,保存实力是很有可能的一个战术。 我虽预料过,但并不期待真的看到。幸村喃喃着,他的轻叹只有真田听到了,假如和你双打的前辈想要保留实力,为了使你在逆境中成长而输掉比赛,你会怎么想? 真田皱起眉,抿着嘴有些犹豫,本是好意,但对迹部而言过于残酷了。 就算是表演赛,偏偏迹部的对手是手冢,在这样的双打对战中输给对方的话,恐怕迹部会不甘到对自己愤怒。 正因为有过输给手冢的经历,真田才明白那种挫败感会多么令人彻夜难寐。换作入江以外的搭档,说不定面对qp还有拉锯的可能,但那位擅长演技、洞察对手内心的入江前辈,会用什么方法来迎战德国队的参谋,就连高中生里和入江最熟悉的鬼都说不清。 他若在这场比赛中沿用剧本,说不定迹部会无法原谅他。 幸村低下头盯着身边椅子上迹部脱下来的制服外套,仍旧不确定自己的话是否说服了入江。他抬起头看向球场,在迹部和手冢展开对战之前,德国队的qp首先抓住了入江进行攻击。 这是一场资料与演技的对决。掌握着世界第一队伍数据的男人,被称为完美品质的参谋,正是柳最在意的选手之一。他对于那德国网球幼年教育的最高杰作的说法深为好奇,观察着qp比赛的同时把每一球都牢牢记在脑海。 他能从qp的打法中看到非常精妙的布局和路线,每一球都准确得令人惊叹,无论是入江和迹部都追不到那可怕的防守死角。仅仅是四球,这个德国队的发球局便一分未失地迅速拿下。 很像柳前辈。 后辈的小声嘀咕被柳听个清楚。他侧过头,赤也正皱着眉盯着场内,怎么感觉有点熟悉? 他是参谋,每一球都完美无缺精准到位,既不多用一分力来炫耀,也不少一点角度给对手机会。柳解释给后辈听,目光仍旧锁定在交换场地的四个人身上。 不,这个我已经看出来了,我想说的不是他的球风熟悉。 切原眨了眨眼,想不出该怎么形容自己心里的那种感觉。他远远地探着头望了望选手席另一头的幸村,部长的话应该能看出来,我现在还不确定 被他望着的人并不知道后辈的疑惑,幸村目前更多地把注意力放在了日本队的两个人身上。来到入江的发球局,他们的进展并不如德国队那样干脆。五维上有明显弱点的入江显然被对方当作切入口来着重攻击,即便是手冢也并不会拘泥于打败迹部而避开有利的路线。开场第二局,迹部接球的次数少得可怜,这样有针对性的战术显然是为了首先消耗入江的状态。 入江的动作不知道该不该信。这个男人大概不到比赛最后一分落地是不会被人看透的。鬼低声地说着,他坐在平等院身边,在迹部起身上场后是离幸村最近的高中生。幸村不由得侧过头看了看,从这个人脸上看不出什么担忧。 我知道你的想法,幸村,但是记住败仗,在复仇时也会令人爆发强大的力量。鬼抱臂盯着场内,劝慰着幸村,一味的胜利不会带给他好的影响。 当然,或许这个理论在你身上并不适用,但至少大部分人都会接受。 我不喜欢给自己留下复仇的心态。幸村勾唇,他的手扶着交叠的双腿,专注地望着场上那个金发的少年,网球是很单纯的运动,发球回击。若是把打球的对手看得太重就会失去初心。 这个人是我的对手,曾经败给过他,必须要复仇赢回来。一旦被这样的心态掌控,谁都会陷入执念。 他侧过头瞪了一眼身边的真田,很不想当众批评自己的恋人那种一度变得疯魔的状态。 真田被他看得有点心虚,想起自己在国一时那种视复仇之战为根本的心情,非常认同幸村的观念。他曾经太过在意败给手冢的屈辱而被幸村训斥,后来找回了自己的道心专注于突破自我。他除了幸村之外不再对任何人产生心底难忘的执念,而在国三终于揭掉那个伤疤后,如今只把恋人独自放在心头,当作甜蜜的重量来一路前行。 他太明白执着于一个宿敌会变得多么狭隘,因此如今更加专注于对网球本质的钻研。他和幸村一样,都因为研究网球而走得更远,不知不觉中,过去曾经执念的对手已经被他们远远甩在了身后。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