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翌眸色暗沉,一双眸始终落在她身上,前两日,只因圆圆一句话,他便险些失控,更遑论此刻,他无比庆幸,她没有转身,没有瞧见他的异样。 沈翌喉咙发紧,嗓子也有些不适,他的声音也似从嗓子深处发出的,又低又哑,“见你迟迟不出来,有些担心,便进来瞧瞧。” “现在可瞧完了?”她的语气还算镇定。 沈翌并不想惹她厌烦,识趣地退了出去,走到门口时,他才哑声道:“下次别泡太久,万一睡着时滑入水中,很容易出事。” 陆莹清楚他是好意,便点了点头,“多谢陛下提醒。” 沈翌走出去后,陆莹才吐出一口浊气,紧绷着的身躯也放松了下来,她缓了片刻,待心情略平复一些,才站起身。 陆莹从水中走了出来,湿漉漉的脚印在地上留下一片水渍,莎草已提前将干净衣物,拿了进来,一旁双龙戏珠纹紫檀衣架上挂着干净布巾,陆莹伸手将布巾取了下来,包裹住了湿漉漉的身体。 外间,莎草一直竖着耳朵听里间的动静,见陛下出来后,她有些失望,她又等了片刻,没瞧见陛下再进去,她才给沈翌请了安,匆匆走了进去。 她进来时,陆莹才刚擦好身体,她雪肤香腮,身体娇软嫩滑,雪峦美不胜收,身材好的令莎草一个女子瞧了都心动。 这一刻,莎草都有些佩服陛下的自制力,她们主子这般活色生香,他竟能一直吃素,当真是可怕。她自然不清楚,沈翌此刻才通过清心咒,将心中的火压下去。 莎草服侍完陆莹穿好衣物,又给她擦了擦头发,才退下,清楚陛下不喜欢她们守夜,莎草径直回了自己的住处。 陆莹进来时,只着一身宽松的常服,夏季衣服单薄,哪怕衣服宽松,也掩不住她曼妙的身姿。 沈翌的目光不自觉黏在了她身上。 她一头乌发垂在腰间,五官娇美,身姿婀娜,缓步走来时,发丝轻轻挥动着,沈翌只觉得她每一步都似踩在了自己心尖上,他又莫名有些口干舌燥,喉咙不自觉滚动了两下。 他足足憋了三年半,一个血气方刚的男子,对着自己的挚爱,若没有感觉定然有问题,此刻他的问题,早已被她治好,身上的某处,因充血几乎有些不适。 陆莹只觉得如芒在背,她并未看他,而是在梳妆台前坐了下来,拿木梳梳了梳头发。 沈翌目光深邃,漆黑的眸始终黏在她身上,根本移不开视线,他又在心中念了一遍清心咒,摒除掉杂念后,才朝她走去,“我帮你梳。” 沈翌说完,便伸手接住了她手中的木梳,两人的指尖触碰在一起时,他只觉身上一麻,他稳了稳心神,才若无其事地给她梳了一下头发。 陆莹的身躯绷得很紧,“陛下,妾身自己来就好。” 她伸手欲要将木梳拿回来,他却没给她,“我来。” 他一向清冷的嗓音,哑得厉害,像是蒙上一层砂砾,落入耳中,令人无端觉得耳朵酥麻。 陆莹抿了抿唇,也没再与他抢,任由他帮忙通了通发,他的手很大,动作也略显笨拙,陆莹从镜中,不自觉看了他一眼,他垂眸望着她一头乌发,眸色异常专注,脸上的神情也异常柔和。 印象中的他,冷漠寡言,排斥任何人的靠近,犹如山巅上的雪莲,令人望之却步,此刻的他,气质虽然还是偏冷,身上却多了一丝人气,甚至有了一丝温柔的模样,像极了她幻想中的那个少年。 陆莹心尖无端一颤,竟不敢再看。 沈翌首次帮她通发,也是首次正大光明地触碰她的发丝,她一头乌发又黑又密,犹如绸缎一般,他爱不释手地摸了摸,眸色异常温柔。 这一刻,两人之间的氛围异常温馨。 鸿胪寺,裴嫣室内的气氛却截然不同,今日是蛊虫成熟的日子,意味着子母虫已然可以使用。 晚上,三皇子便带着子母虫悄悄来了裴嫣的住处,子母虫是一对虫子,母虫对子虫有控制作用,此刻,这对几乎透明的虫子被盛放在一个超小的盒子中,盒子的材质并非木料,也不像是铁盒,上面有繁复的花纹。 三皇子道:“嫣儿,你还有最后一次反悔的机会。” 裴嫣紧张得心尖都在发颤,却鼓起勇气摇了摇头,“哥哥,你下吧。” 她想操控母虫,只能将母虫下到自己身上,届时可以由她操控子虫。三皇子亲自将母虫取了出来,透明的虫子触碰到她的肌肤时,裴嫣的身体打了个激灵。 “别怕,不是很难受。” 三皇子的安抚,并未缓解她的紧张,她头皮发麻,本以为会特别疼,谁料并非如此,她就像被什么小东西咬了一下,并没有想象中的那般疼。 直到哥哥说好了,她大脑还有些懵,不由有些失神,“这就成功了?”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