颤颤巍巍,别样动人。 沈翌的目光从她平坦的小腹滑过,脸上的神情很是冷漠,他没再看她一眼,径直从她身边经过。 陆莹没敢动,羞耻和难堪几乎将她埋没,她垂着眼睫,怔愣在原地,身子不控制地在打颤,等他的身影消失在原地后,小宫女才低声道:“陆小姐,就要到坤宁宫了,赶紧过去吧,再耽误下去,万一误了时辰……” 陆莹也清楚耽误不得,忍着羞耻,麻木地跟了上去。 沈翌已来到乾清宫门口,小太监请过安就进了殿内,躬身通报了一声,“皇上,太子欲要求见。” 皇上闻言,揉了揉眉心,合起奏折,道:“朕这几日实在太忙,让他改日再来。” 沈翌自幼习武,站在殿外便听到了这声音,他沉默了片刻,却没有离去,径直抬脚往殿内走。 守在门外的侍卫吓了一跳,却不敢拔剑,只伸手阻拦道:“殿下还是请回吧。” 沈翌没听,侍卫不得已拔出了剑,“请殿下莫要为难我们。” 剑光反射出幽幽寒芒,却没能阻止住沈翌的脚步,见他铁了心要闯进来,皇上叹口气,出声道:“放他进来。” 沈翌背脊挺直,眉眼冷淡,进来后,就撩开衣袍,单膝跪了下来,请罪道:“儿臣有事询问父皇,父皇迟迟不得空,才不得已出此下策。” 二十天前查出一些线索时,太子就求见过他,皇上没有见,前几日,皇上在朝堂上宣布三个月后让他完婚时,太子再次求见过他,皇上又将他打发了回去。 皇上淡声道:“起来吧,来人,给太子搬把椅子。” 小太监将雕刻繁复花纹的太师椅搬了进来,太子并未坐下,他站起来后,清冷的目光就看向了皇上,不疾不徐道:“父皇若想让儿臣尽早完婚,儿臣不敢不从,何至于此?” 他手腕了得,饶是身边没几个可用之人,仍旧查到了一些,他第一次求见时,皇上就明白瞒不了多久。 他并不想承认什么,只道:“太子这话何意?” 他向来如此,想做什么事,从不会与人商量,雷霆雨露皆是君恩,太子本该装糊涂,望着他的目光却没有躲开。 他冷声道:“就算有父皇出手,依然有迹可循,残羹中的避子汤,武安伯府的暗卫,若我所料不差,最初应是秦臻动了歪心思吧?” 他每年去护国寺,都是为了先后,怕打扰她安眠,每次过去,身边几乎不带什么人。 背叛他的那个内侍,仅有一个妹妹,她妹妹原本在安府伺候,两个月前,突然被秦臻买走,他妹妹的命捏在秦臻手中,他才听命秦臻,背主后干脆服毒自尽。秦臻当晚也曾出过府,半夜才归来,这些太子皆查了出来。 太子眉眼不动,淡声道:“父皇怕我与定国公府闹翻,才阻止了秦臻吧,之所以会是武安伯府的小姐来我寮房,是由于您看中了她的身份吧?” 她身份不高,恰是皇上看中的一点,他母族势力强大,外戚干政,让他烦不胜烦,他自然不希望太子重蹈覆辙。 太子语气很淡,像是遭受算计的根本不是自己,“若我所料不差,钦天监算出的八字,肯定是她的,又是避子药,又是将秦大夫请到林府,不过是想瞒着我。父皇在害怕什么?怕我得知她有孕后,一碗堕胎药,喂她嘴里吗?” 不用想,所谓的三个月后完婚,也是为了她腹中的孩子。孩子顶多瞒四个月,再晚就会显怀,这也是婚事为何这般仓促的原因。 他此言一出,皇上才不由苦笑了一下。 不得不说,太子猜的八九不离十,护国寺的事确实是他插了手,太子没第一时间查到,也是因为皇上抹除了痕迹,若想追查到底,需要费不少功夫。 实际上,魏嬷嬷之所以会掳走陆莹,并非老糊涂记错了,而是听了皇上的旨意。皇后有意谋害太子,皇上不想她得逞,才选了陆莹,陆莹的娘是前太傅之女,各方面都很优秀,她教导出的女儿自然不差,加之身份不高,皇上对她还算满意。 他之所以瞒住这事,一是怕陆莹有孕,太子不想要这个孩子,二则不希望,太子发现皇后的所作所为。 皇后教导他多年,太子也将她当成了母亲,若让太子得知,就连她都机关算尽,只怕他身上仅剩的一点温情,也会消失殆尽。 皇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