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新楠帮他把行李提上去——实际也就一个箱子,里面没装多少东西。 她送对方进屋,又叮嘱说:“单承在你隔壁,出门左手。明早九点开机仪式,记得别起晚哟。” “知道了知道了。”何砚之摆摆手,示意她可以走了。 两个多小时的飞机,横跨半个中国,虽然看上去没干啥事,但他还是有些累,这会儿脱了外衣便倒在宾馆床上,准备先睡一觉再说。 结果杨新楠走到门口,又回过头:“对了,我帮你订好晚饭了,一会儿应该会有人送上来,你记得开门。” 何砚之:“嗯。” 杨新楠听出他语调里的疲惫,没再过多打扰,带上门走了。 何砚之给即将没电的手机充上电,真躺下想睡,却发现又睡不着。 或许是跟俞衡住得太久了,身边突然没个人在,他居然特别不适应。 本来今天应该去跟导演见个面,也跟隔壁的单承打个招呼,然而他现在心情全无,根本不想动。 他不想动,却有人想动——他刚躺下没五分钟,房门就被人敲响了。 他只好拖着疲惫的身体起来开门,门外单承跟他问好:“砚哥,好久不见。” 何砚之爱搭不理地“嗯”一声,让开身位放他进来。 “怎么了?”单承敏锐地察觉到他情绪不高,“明天就开机了,这种状态可不太好。” 何砚之瘫在沙发上,打了个哈欠:“你刚下飞机状态能好?” “谁让你来得这么晚,我可是提前三天就到了,你这简直和开学前一天狂补暑假作业没两样。” 单承说着,非常自然地拿起放在桌上的彩虹糖,从里面倒出两颗,不知勾起什么童年回忆:“我还是爱吃那种绿色包装的,以前糖外面有一层白色的粉末,吃一颗酸到提神醒脑,可惜现在没卖的了。” 何砚之看了看他:“你也喜欢吃糖?” “没,不过这种东西,大部分人都吃过吧。” 单承说完这话,忽然意识到哪里不对。 什么叫“也”? 他瞬间get到了某人的口味,笑了:“原来砚哥喜欢吃糖,之前在剧组里倒没怎么见你吃过。” 一不小心暴露爱好的何砚之:“……” 他这嘴欠的毛病怎么就是改不过来呢? 单承坐在沙发扶手上,又把糖盒塞回对方手里:“喜欢吃糖好啊,甜食会刺激大脑产生多巴胺,让你感到愉快,你现在这个样子正应该吃糖。” 何砚之打开盖子看了看:“好吃的颜色都吃完了,剩下的都是不爱吃的。” 单承:“……” 他头回知道彩虹糖还有三六九等。 “所以你到底过来干嘛来了?”何砚之试图言归正传,“就为了跟我打个招呼证明一下存在感?” “就聊天呗,反正我也无聊。” 何砚之好像参悟透他无聊的根源了:“你女朋友没跟着过来?” “她不来,她一北方人,不喜欢来南方,说南方有大虫子,耗子比猫大,蟑螂还会飞,她怕。” 这理由倒真新奇。 南方人还惊讶北方的蟑螂居然不会飞呢。 单承不知从哪拿出剧本:“对对台词吗砚哥,咱时间紧,明天上午开机仪式,下午就得正式开拍,我问过导演了,他说预计明天先拍这一场,这儿。” 他拿着剧本给何砚之指,后者却没什么兴趣:“不对,明天再说。” 单承无奈了:“……你还是跟当年一样任性。” “不是我任性,是这个导演比较任性,他跟你说这一场,明天十有**会换,所以你准备一场是完全没有用的,不如干脆别准备,省得浪费时间。”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