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衡并不想纠正他“这个句子好像不是这么用的”,果断妥协:“教,那必须教。” 他身为一个“感动中国好保镖”,只要在他力所能及范围内,一定要无条件满足雇主的愿望。 正好离晚饭的点也近了,他冲对方招招手,示意他跟过来。 何砚之今天也不知道抽什么邪风,倒是挺听话,拄着拐跟对方去了厨房:“晚上吃什么?” “随便吃点吧,你还指望自己能做出什么大餐吗?”俞衡说着递给他一个洗好的土豆,“来,最简单的,切土豆丝会吧?” “那必然会。”何砚之还挺自信,结果发现不太对劲——他拄着拐究竟要怎么自如地操控刀?他又不是哪吒,没有六条胳膊。 俞衡看出他的难处,贴心地帮他把轮椅推进来,又在他面前搁了把椅子,将案板放在上面:“来,您请。” 何砚之大概要成为史上第一个坐着做饭的“大厨”,他看着那个土豆:“这东西是不是得先削皮?” 俞衡由衷地冲他比了个大拇指:“厉害,居然还知道要削皮。” 何砚之:“……” 这究竟是嘲讽还是嘲讽? 俞衡给他一把削皮刀:“会用吗?” “……” 这种东西,是个人都会用吧。 何砚之瞪了他一眼,对着垃圾桶开始削土豆,很快土豆被削得干净光滑,连有坑的地方都被刀尖剜过了。 俞衡对他刮目相看,觉得可能是自己之前有偏见了,又递给他一把菜刀:“先切成片,再切成丝,小心别切到手。” 何砚之有些犹豫:“我试试吧。” 俞衡也没管他,从冰箱里找了一块大小合适的肉化上,又拿出一头榨菜疙瘩,准备做榨菜炒肉丝。 许久他听到何砚之问:“切成这样……行吗?” 俞衡倏地一顿。 听他这句话,底气不足,声音迟疑,语调从里到外透着心虚。 俞衡好像已经预料到发生了什么,他深吸一口气,提前做好心里建设,然后回头。 何砚之尴尬地看着他:“我高估自己了,土豆丝好像没有那么好切。” 俞衡看着案板上那一片惨不忍睹,艰难地克制住差点跳起来的眼皮,他本着“第一次做一定要夸奖”原则,问:“我刚刚说要做什么来着?” “炒……土豆丝。” “不,我们要炸薯条,”他把某人切出来的“加强版土豆丝”敛进小盆里,昧着良心夸奖,“你切得很好,辛苦你了。” 何砚之:“……” 要不他还是赶紧撤吧。 俞衡明显还想再挣扎一下,又递给他两个鸡蛋一个碗:“打鸡蛋,没问题吧?” 何砚之心说这也太简单了,他颇为不屑地拿起鸡蛋,自信满满地在碗边一磕—— 鸡蛋和蛋壳难舍难分,缠缠绵绵一起进了碗。 两人:“……” 俞衡保持着良好的素养:“没关系,鸡蛋壳……补钙。” 何砚之一声也不敢吭,赶紧拿筷子把蛋壳挑出来,又把另一个鸡蛋也打进去。 这回终于没出差错,成功把鸡蛋打好了。 俞衡也不敢看里面到底还有没有碎鸡蛋壳,直接下锅去炒,又往锅里加入事先切好的蒜黄。 何砚之没什么事干,遂问:“说好的教我做饭,最后怎么还是你自己炒?” 俞衡瞄他一眼,心说您炒出来会是什么样,自己心里没点数吗。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