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着。”白虎化作的人身赶紧喊道。 白妙嗖地掠到墙角,尖细的爪子勾起那个丝帕,那东西纤薄柔顺,凡间之物毫无防御力可言,爪子伸过去就戳了个洞,回到白虎化作的人身肩上,那丝帕已经穿透了它三根手指,轻飘飘地盖住了它细小的毛爪子。 白虎道:“姑娘说的,可是这玩意儿?” 手持团扇的妙丽女子嘤嘤切切道:“我的帕子,你弄坏了我的帕子!你赔……” 白妙很随意地刮了刮脸上的白毛,那玩意儿一碰就破,还被裹着石头扔出来,再心爱想必也不及那点心思。 但白虎是个实诚的,立刻奉上一锭银子。 那女子感到很委屈,噘嘴道:“我心爱的丝帕被割坏了,你居然拿银子打发我!”她一脸焦急,朝着屋内朗声道,“我也没有生你们的气,你叫重越公子来评评理!” 白虎往她手上又加了一锭。 那女子一挥手把银子都打落了,泫然欲泣:“你欺负人,你仗着刁蛮妖兽欺负人,你们欺负人家!” 白虎实在忍不住了,捡起银子,把总共三锭都交到她手里,说:“你口中这只刁蛮妖兽不是我的,而是我家公子最喜爱的兽宠,我也不是客人,只是被公子雇来照顾它的而已。” 白妙跳上白虎的脑袋,趴在上面,打了个哈欠。 那女子呆愣,见里屋毫无动静,又看了看这门神似的一人一兽,跺脚咬牙娇嗔一声,便心灰意冷地离开了。 “没道理。”白虎简直对自家主人刮目相看,以前怎么没看出来重越主人这么讨女孩子喜欢呢。 “什么没道理,他以前就很讨女孩子喜欢的。”白妙道,“以前他比现在更榆木脑袋的时候,我们山林里还有几头母兽问我能不能给他介绍一下,做梦都想照着他心目中的夫人形象来化形呢!” 悠闲翻页看书的重越猝不及防,差点喷了茶。 白妙道:“主人,你这样会助长歪风邪气,给她三锭银子,她能买多少条丝帕!” 重越道:“她不会再来了的。” “怎么说?”白妙如今越看重越,越觉得顺眼至极,主人身上好像有它不理解的特点,就方才那件小事仔细想来,他就只是吩咐了件简单的事,就达到了他想要的结果。 重越道:“丝帕不是买的,而是亲手织就。这绿洲上有个风俗,只要男子碰了女子亲手织就的贴身之物,就得结成连理。” 自从他来了这里以后,以各式各样的方式飞进围墙的帕子、肚兜,若攒积起来都能堆高一尺。 白虎傻了眼,这特么也太…… 白妙也好奇:“重越你一开始就知道?” 神级强者的神识肯定能跃出府邸,甚至能覆盖整片绿洲,可重越的神识并未外放过,他会被误解为凡人,也是他返璞归真后,与世无争,自然是不知道这个习俗的。 只是第一日有帕子飞进来,他正打算捡的时候,一股怪风刮来,把那帕子给刮到了墙外。 那时,重越头也没回,就弯起唇角:“既然来了,不打算出来见我么。” 四方没有响动,重越道:“走了吗?还是这地方被布置了什么阵法?” 好像只有他在自言自语,似乎外面有女子嗔了声“奇怪”,又将帕子包着块石头扔了进来,怪风来得迅猛,连石头一起直接给刮到天外,后来那晚他做了个有点销魂的梦,可在那之后他答应不碰女子的贴身之物,规规矩矩就再少梦到心上人了…… 重越怅然若失。 白妙搬出箱子,白虎赶在它前面邀功:“主人,纸墨笔砚弄回了一大箱,都是华如真大人的珍品,大人还问你什么时候回去!” 重越回过神来,道:“多谢,我已经写好了。” 白虎愕然,有点不舒服:“主人你有纸笔啊!” 重越道:“我等你很久,见你没回来。” 白虎顿感愧疚,先前的那点不舒服顿时抛诸脑后,忘得一干二净,道:“主人还有什么要吩咐的,只管使唤我!” 重越指节扣了扣茶桌上放着的信封,说:“既然如此,你把这拿去交给华如真,切记一定要交到他手中。” “那我呢?”白妙抬爪指自己,敢情它白跑了个腿。 “你留下来陪我啊。”重越眸光温柔似水,弯腰摸了摸它软滑洁白的皮毛。 白虎看得羡慕至极,好想把脑袋也凑过去,可它也知道手中信件刻不容缓,毕竟旁的人不知道重越主人突破成神,但华如真却不可能不清楚,他手中圣笔通灵,只要写个名字能显灵就是成了神。没把事情捅出去只是没到危急关头,可事实上时时刻刻都处在危机关头。 而且最叫毒师公会的人胆寒的是,徐之素渡劫失败,坐镇毒师公会的剩余两尊神,无论是华如真还是庄岫,都是间接看在祁白玉的份上才帮着毒师公会。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