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们也清楚若是把这件私人恩怨上升到两大公会层面,又会枉死很多无辜药师,所以发自内心敬佩药尊。 那件神兵虽然不可多得,但也没人敢用药尊弟子血肉炼制的神兵。 甚至见从不亲手持兵起杀伐的药尊竟然手捧金枪,他们油然而生出一种难言的悲怆之感。 明明是白得了一杆神兵,气氛格外严肃,让人生不起半分眼红的念头来。 徐之素眼睁睁地看着药尊从他这里取走了那杆金枪,而他几乎要被嫌恶的眼刀子割成两半,可想而知今日之后他估计是走到哪儿都被嫌弃,就算药尊不说杀他,也还是会有一些正义之士打着为民除恶的名号对他下杀手。 可他又能怎么办呢? 如果当众问祁白玉等人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势必会让祁白玉这些小辈们沦为众矢之的。 重越总觉得事情有蹊跷,其实应该告诉徐之素的,既然颜环突破了至尊,那就算徐之素对至尊境的颜环出手,那也不算是欺压弱小,徐之素却并没有在这上面多费口舌好像有点吃亏。 可他转念一想,就算徐之素这样说了,药尊如此能言善辩,难道扭转不回来么? “义父,请等一下,我有话说,”祁白玉朗声道,“这件旷世神兵你拿回去,是打算自己用,还是传给别人?” 药尊道:“你眼里还有我这个义父?” “如果你要传给别人,我现在跟你回药香谷还有机会得到这件宝物吗?” “你觉得呢?” “你应该不会自己用吧,毕竟来得不干净。”祁白玉说,“放着也是浪费,不知义父打算给谁用?” 说句实话这话就是重越听了都不知道如何回应,怎么回应都不对,他不由看向药尊。 药尊一副像受到很大冒犯似的,呼吸稍稍加重,竟是气得脸都红了,何等巧言善辩之人竟然是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重越有种想要鼓掌的冲动,简直了。 果然有人为药尊出头了:“他犯不着告诉你。” “我如今也是至尊,我身为至尊,敬同为至尊的药尊为义父,诸位有哪里不满意?药尊既然认我这个义子,他也非常看好我,诸位何苦管我们的家务事。”祁白玉道,“说起来要不是药尊激怒了我,我也不至于一不小心挑起两大公会争端,两大公会争端,这么多人枉死,说到底也是药尊家门不幸,管教不当所致。” 有至尊听不下去:“他对你好,你若能替他稳住毒师公会,事情也不至于落到这一步。” “可他对我好,我却不被毒师公会所容啊。”祁白玉道,“他也说他容了徐尊,可看看徐尊在陨神谷的处境,说实话连山中兽王都不如,兽王好歹有忠实属下的供奉。” “我看你们是贪得无厌!药尊对你们好你们不知足,我们没对你们也好过,怎不见你们来冲我们犬吠??” “你……”祁白玉话没说完。 “行了,不必再说。”徐之素知道这些恩怨不是三言两语能说得清了,药尊的威望也不是三言两语能够摆平的,祁白玉能在众目睽睽之下帮他说话,这份好意他心领了,但似乎没必要继续开罪药尊。 只是背了个杀人的锅而已,他此时是这样想的,又不是没背过。 最后,药尊当众说了一声:“云镜,跟为师回去。” 第48章被支配的恐惧 聂云镜听到这个温柔到骨子里的声音,突然间浑身发毛,他身体哆嗦着,几乎要跪了下去,说:“弟子还有事,暂时不回去,望尊、尊主不要怪罪。” 药尊叹了口气,深深地望了他一眼,语气疲惫:“我说过让你不要总跟他们来往,你颜师弟也是太信你才……”话到这里戛然而止。 聂云镜道:“您的意思,该不会是怪我害死颜环师弟的?” 这话一出石破天惊,重越和祁白玉均有种想要扶额的冲动,但这时候去捂住聂云镜的嘴却已经晚了。 药尊道:“你先随我回去。” “您不把话说清楚,我不回去!”聂云镜难得倔了一回。 药尊似乎无力多说什么,他的目光状似随意地扫向这伙人,哽咽叹息道:“……也罢,随你。” 其他至尊唾弃摇头:“又是个拎不清的!药尊要看清人呐,您的时间何其珍贵,莫要再为不该上心的人上心。” 聂云镜在众人别具压力的目光中垂下头颅,汗如雨下。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