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阙清云挥剑斩下其中一个妖将的头颅,但更多的剑气刀气从四面八方攒射而来,不分先后击中她的后背。 身侧光耀闪烁,定虚神威摒除邪祟,抵消一大半威能,最后落在她身上的余威不足五成。 尽管如此,这部分刀剑之创也在不断消耗她的体力。 妖尊一掌来袭,阙清云提剑抵挡,掌风击中剑脊,隔空撞击于她的胸口,逼着她倒退数步。 紧接着,又有一串刀气从左右两侧卷来,不给她丝毫喘息之机。 她腾身飞跃,天空中却投下一片阴影,遮蔽了她的眼睛。 一只金翅大鹏展开双翼,黑影弥天,笼罩四野,翅膀一震,掀起激烈的风暴,风刀凌冽,割开皮肉,在阙清云月白衣衫上洇开斑驳血痕。 妖将前仆后继地冲上前来,封锁阙清云所有退路,以自身性命相搏,接连不断进攻之下,阙清云双拳难敌四手,被困在一方天地之间,进退不得。 便在这时,妖尊纵身跃上天际,凌空一掌击向阙清云的天灵。 杀机将阙清云锁定,掌风气势凌冽,所过之处,虚空寸寸塌陷。 阙清云猛地提起一口气,一剑扫开近身妖将,那掌风须臾间掠过百丈空间,将要落在她身上。 这一掌已将她锁定,只能硬扛,不能闪躲。 千钧一发之际,黑暗降临,一瞬间将阙清云笼罩其中。 只听嗡的一声震鸣,镜虚秘境突然出现,藤枝飞速生长,堆叠成数丈厚的壁垒。 阙清云瞳孔骤缩,骇然失色。 掌风击中秘境,空间碎裂,藤枝坍塌,镜虚门、森罗门、饕餮门、震魂门、洞幽门依次溃散。 当重重黑雾淡去,玉潋心周身逸散炽白烟尘,面色苍白地出现在阙清云眼前。 她好似想说些什么,可唇齿轻启,鲜血蓦地涌出嘴角,汩汩如泉流,溅了阙清云满身。 潋心!阙清云心跳骤停,面色惨白。 刹那间失去了惯常的从容,握剑的手猛地一颤,见玉潋心倾身倒来,她下意识旋转剑尖,避开锋锐,将玉潋心纳入双臂。 玉潋心身上迸开数不清的伤口,鲜血渗透衣料,也染红了阙清云的衣裳。 阙清云拥住她,一身灵气毫无保留地灌入玉潋心的身体。 可后者丹田碎裂,经脉尽断,掌风中蕴藏的妖气将她一身筋骨捅成漏气的筛子,不管输入多少灵气,都从伤口直接逸散出去。 尽管修为已至渡劫境,但相比妖界妖尊,她的肉身还是一具凡躯,如何能承受得住超越此界极限的一掌? 众妖亦未料到竟还有人敢闯入战圈,替阙清云承下这一掌,一时间,他们竟也忘了乘胜追击,不约而同目露惊讶地望着这一幕。 玉潋心伏在阙清云怀中,脑袋无力地搭在师尊肩头,鲜血伴随虚弱的气息汩汩涌出她的嘴角。 师尊。模糊的字句轻而浅,从唇齿间挤出来,你说,命,是什么? 慧极必伤,情深不寿。 她从来不信命,可越是反抗,越是陷得深,越想抓紧的,就越失去。 当热血褪尽,绝望盖过希望,她终于感到累了,认命了。 从一开始,就不该执迷,不该沉湎于纠葛。 没有谁对谁错,不过命该如此。 再来多少次,她们都走不到最后。 人,终究胜不过天。 那双曾经明亮的眼眸蒙上晦暗的阴霾,绝望一点点吞噬她的期待,就像此刻从她体内不断流逝的生机。 她的生命,将连同她执迷不悟的一切,消散于天地间。 阙清云将她搂紧,低垂眼眸,不言不语。 涌动的灵气倏地平息下来,阙清云不再向玉潋心体内输送灵气,百步开外,妖尊皱起眉头,面露惊疑之色。 玉潋心还未闭眼,尽管她的视线已模糊不清,她却试图再看清阙清云。 天命为何,为师不知。阙清云侧首,脸颊贴近玉潋心,声音很柔很轻,但为师的命,是你。 为师信你,甚于信过自己。 阙清云的声音缱绻于耳畔,玉潋心用力将眼睑撑开,试图思考这句话里的深意。 可她太累了,脑海中一片混混沌,无力思考,只能任由不可抗的力量推着她下落。 黑暗一点点侵蚀了她的视野,令她如坠寒冷的深渊。 浑浑噩噩中,她忽然听见此起彼伏的惊呼声。 温暖的灵流灌入她的心口,浸润肺腑,熨帖四肢百骸,残余的听觉隐约捕获阵阵雷鸣,轰隆声由远及近,最后炸裂于她耳边。 灵台陡然一振,肉身趋于消亡,神识便脱离躯壳,浮游与天地之间。 她站得高,也看得远。 她看见阙清云取出定虚灵珠,余下半块五门魂骸的魂骸之力纠缠于灵珠之上。 玉潋心有所预感,一股急火蹿上她的心尖,她开口想要阻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