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的已经达到,夜轻羽派给她的任务圆满完成,接下来东冥氏族长自有定夺。 阙清云面色清寒, 一拂袖, 故作惋惜:看样子,剩下的报酬怕是追不回来了,也罢,在下并非小气之人,那些个财帛, 就当送给东冥氏族长的见面礼了。 好赖话都让她说尽了,三言两语,竟还给自己脸上贴了几两真金,玉潋心眉眼弯弯, 可算是明白自己唱戏的功夫是跟谁学的。 你!欺人太甚!孤月长老恨声怒骂。 阙清云则充耳不闻,朝东冥氏族长一拱手,便要撤退。 休走!东冥氏族长阴沉着脸,一声断喝, 我东冥氏之人,岂是尔辈说杀就杀的,杀人者偿命,留下! 话音落下,祭坛前的族碑红雾蒸腾,上古凶兽冥厄的魂魄在空中汇聚,浑身凶煞之气,一双血眸死盯着阙清云。 可怖的威压笼罩四野,众东冥氏族人为其血脉之威所慑,纷纷跪地叩首,浑身战战。 擂台上的东冥乐因其血脉纯粹,故而反应更加剧烈,凶兽神魂现世,其威扑面,仿佛当头一棒,令她踉跄着退了好几步。 本就体虚乏力,这下更是头晕目眩,面色如土,不得已单膝跪地,捂着胸口新伤艰难喘息。 好在玉潋心与阙清云都非东冥氏族人,自然也不受凶兽神魂之威影响,只觉此凶物实力强劲,气息弥天,修为直指渡劫境,若真动手,还是有些麻烦。 玉潋心侧了侧身,不着痕迹地挡在阙清云跟前,小声道:仙子姐姐径自离开便是,妹妹替姐姐掩护。 后者长睫垂落,敛下眸心一闪而逝的幽芒。 正待拒绝,却又听身前人传音:今日之事罢后,你我好歹也算共患难的交情,妹妹请仙子姐姐喝杯茶,想必姐姐不会拒绝吧? 这是什么歪理? 阙清云薄唇轻抿,到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既未作声,便是默许。 视线自玉潋心背影一掠而过,阙清云到底没再开口,身影轻飘飘地跃起,身后虚空飞快拉开一道丈许长的裂缝。 玉潋心也一同飞退,凶兽神魂仰天咆哮,闪电般掠过百步空间,张口咬向玉潋心。 凶兽口中吐露的寒气凝成实质,所过之处,闪电般冻结一串玄色的冰晶,玉潋心胳膊被吐息扫中,只一眨眼,冰层便卷上她的肩膀,要将她吞噬。 尖锐的刺痛穿透皮肉,护体灵气防不住极致的寒意,被冰晶包裹的左臂瞬间失去知觉。 玉潋心虚起眼,淡漠的瞳眸中闪烁滔天烈焰,黑气涌动,饕餮雾影覆盖她的胳膊,冰晶被噬穿几个窟窿,她便趁机抽身而走,没入身后将要闭合的虚空裂缝。 东冥氏族长咬牙切齿,他召唤了冥厄的魂魄,竟也留不下这两名宵小! 孤月长老在短暂惊怒之后,率先回过神来,扬声道:方才那红衣女子是东冥乐的门客,这两个外族之人显然早有预谋,是东冥乐暗中作祟,筹谋这一切,请族长明察! 凶兽神魂散去,回到族碑之中,东冥乐身上压力骤减,直愣愣地盯着玉潋心二人离去的方向发呆。 骤然听得孤月此言,东冥乐收回目光,于血泊之中挺身站了起来,毫不示弱地与此人对峙,冷声道:孤月长老这般义正言辞,可是忘了族长手中,还有长老亲笔立下的字据! 她指着一地未干的鲜血,咄咄逼问:袭杀东冥启的人是孤月长老所雇,事发之后还试图栽赃于我,孤月长老,你以为,在场众人,都是傻子么?! 仿佛一个响亮的巴掌落在孤月脸上,其人霎时像被无形的双手扼住喉咙,憋得脸色青红交加,却半个字也吐不出来。 就算他再如何挣扎,买.凶.杀人的罪名已经坐实,即便阙清云别有所图,也是他自己弄巧成拙,导致最后局面倾向于东冥乐。 够了! 东冥氏族长怒声断喝,脸色黑如锅底,恨铁不成钢地瞪着孤月,真是岂有此理!孤月长老,数罪并罚,入后山囚牢面壁,十年不可出山,神主派的提案,便弃置吧! 随后,他又看向东冥乐:你虽无大过,却擅自带外族之人来观礼东冥氏族典,罚你抄族规千遍,今日之事,便到此为止! 其人气息急促,胸口剧烈起伏,若非身旁侍从眼疾手快,扶住他的胳膊,他可能会当众倒下。 族典未能正常结束,继承人人选也没能确定下来。 但明眼人都看得出来,神主派这一次触了族长真怒,原本态度中立的族人经此一事,对神主派的作为极为不齿,印象也直线下降。 这一局较量,孤月长老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往后还是东冥乐赢面更大一些。 东冥乐无奈叹气,躬身朝族长一拜,认了罚。 几名禁卫跃上左侧看台,将孤月长老团团围住,只留下一人可过的缺口,领头之人向其做了个请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