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垂下眼,语气清且淡,可话语间,难得服软,竟藏了些许掩不住的失落和暗淡,既是说好的,怎能食言? 玉潋心愣了许久,忽然一步上前,贴近阙清云,用力揪起她的衣领,迫使其与之对视。 阙清云由她这般冒犯,竟未将之推开。 片刻后,玉潋心方一字一顿地寒声说道:若师尊非要纠缠,弟子发起疯来,可不知会干出些什么荒唐事,到时候,师尊可莫又怪弟子给师尊惹了麻烦,甩弟子冷脸。 为师亦不知自己会干出些什么荒唐事。 阙清云抬起眼睫,纤长浓密的睫羽下,一双眼瞳幽深若海,倘使你走了,那疯的便是为师。 作者有话要说: 小声逼逼:我明明是甜文作者! 这章留评反小红包! 今天不写了不写了,我好累啊,感情线真的磨死我了,早点睡觉明天上午早点起来写 第48章 邬舟山以东, 越过邬舟河,沿河岸另一侧的山路往上, 行至山顶空阔之处,草木稀疏,便见通体乌黑的殷氏族碑。 族碑立在一座观景亭中,亭外有两名殷氏家丁看护,亭后则是万仞高的山崖,站在山崖边,可俯瞰对岸的邬舟山, 入眼是一片郁郁葱葱的山林之景。 玉潋心跟随阙清云登上山顶, 一路盯着阙清云的背影,时而两眼眯成浅浅的缝,时而拧眉目露深思之色,可在前引路之人从始至终表现得相当从容。 她又被这人一句话迷了心, 没能追问阙清云那句话所表达的意思,一冲动就跟着来了。 真想退回一炷香前,给那时的自己两巴掌, 让自己冷静一点。 倘若抓住机会再多一句,哪怕就一句,兴许已经拨开阙清云坚冰似的伪装, 看到这个女人平静自若的表象下, 异于平常的模样。 可她却因为太过震惊,愣了数息,给了阙清云调整情绪的机会。 等她再想开口, 阙清云已先发制人,一声不响地拨开她的手,抓住她的胳膊, 再拎起搁置一旁的殷熙,朝殷氏主宅行去。 错过了最佳求问的时机,玉潋心恼恨不已,已经破罐子破摔了,她还有什么放不开的? 再要见到阙清云那般动摇的眼神,不知又得何年何月。 玉潋心又叹了一口气。 这时,前边忽的传来阙清云灵秀低婉的声音:潋心这一路行来已叹息百次有余,可是为师令尔如此惆怅忧心? 玉潋心闻声,侧转视线,不咸不淡地应道:师尊明知故问。 话音落下,本以为阙清云会恼,没想却听见一声极低极轻的浅笑。 这笑声仿若积雪堆压的枝头猝然绽开两朵色泽轻浅的寒梅,霎时吸引了玉潋心的心神,她眼现惊讶,阙清云笑了,这可比铁树开花还要稀奇。 这笑声意义不明,玉潋心却明确地感觉到与自己有关,便快行了两步,跟到阙清云身侧去,歪着脑袋细看阙清云眉舒目展的正脸,挑眉轻哼:师尊在笑什么? 阙清云斜乜她一眼,不答,却道:殷府到了。 玉潋心无趣地撇撇嘴,转眼朝前看,果见山路到了尽头,殷府族碑亭外,两名护府家丁警惕地看向阙清云,喝问道:来者何人?报上名来! 在下听澜宗阙清云,往邬舟山深林除妖,机缘巧合救下一名婴孩。阙清云手持一物,此子脖颈间的玉佩刻有一个殷字,阙某故来拜访,不知此子是否与贵府相关。 小公子?两个家丁同时愣住,遂上前两步,从阙清云手中接过玉佩。 仔细辨别后,大惊亦大喜,其中一人请阙清云二人稍候,带着玉佩飞快跑进族碑亭,一步迈出悬崖,却见空气一阵波动,其人竟凭空消失了。 玉潋心站在阙清云身后仔细观察四周环境,若不是那家丁自崖后穿过,仅以肉眼,绝难发现这石碑之后藏有传送法阵。 这些隐世家族,大都有着独特的传承,也各自拥有不同藏匿宗府的法门。有些大隐于市,有些则像殷府这般,设障迷踪。 无那藤妖指路,她们也很难找到这个地方来。 不多时,先前入府禀报的那名家丁很快又跑出来,身后跟着殷府的管家。 看见阙清云怀中抱的果然是殷府前阵子丢失的小公子,殷府管家立即恭恭敬敬地接过殷熙,并请阙清云和玉潋心到府内做客。 玉潋心遂跟着阙清云进入族碑亭,正待进入碑后传送阵法,忽听得耳边响起阙清云的声音:此行或有变故,需时刻警惕,万不可掉以轻心。 阙清云神色如常,方才那句话,是以逼音成线之法,说与玉潋心听。 玉潋心面上亦无异动,表情自然,状若无事地一步迈入阵法中。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