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没找着大姑娘,心急如焚的。仆从小声道,幸好三夫人将老爷拦住了,否则老爷定急冲冲地上山了。 容离眼眸一转,温温吞吞地开口:三夫人拦了老爷?往哪儿拦呢,拦在了拱门外? 姑娘真是料事如神。那仆从道。 拱门后可是僧人的住处,蒙芫不往拱门外拦,还能往哪儿拦,想来她身上那辟邪之物来得也十分巧妙,不然她怎会这么慌张地拦住容长亭。 容离心下一笑,温声道:一位是我爹,一位是我三娘,我又怎会猜不着。 姑娘说得是。仆从应声。 容离垂眼看猫,只见华夙正用着这么个猫脑袋对着她,头都不带抬上一抬。 待进了寺庙后门,便见容长亭急吼吼地走来,顿在了几步外,将她上下打量了一番,见她安然无恙,才松下一口气,放缓了声音道:下次这猫若是又跑了,便让下人去寻,再不济,这猫便不要了,这一声不吭地走了,让爹好找。 容离点点头,离儿一时心急,便跑上山去了。 她话音一顿,转身朝身后那背着女子的仆从看去,我追着猫上山,无意瞧见一个人影,走近一看发现竟是个姑娘,只是不知这姑娘为何昏迷不醒,身上还沾了血。 容长亭转动眼珠子,果真瞧见仆从背着个浑身染血的女子,那女子面色苍白,发丝凌乱,模样显得有些落魄,虽穿着古怪,但约莫还有气。 此番出门,未将府医带上一起,这一队人里连个懂医术的都没有。 这姑娘看似受了伤,若不,咱们将她带下山,寻个大夫给她看看,这姑娘独自一人昏迷在山上,总归不大好。容离踟蹰道。 蒙芫将这女子看了好一阵,眉头轻轻皱着,未吭声,眼时不时便朝拱门后边瞟。 是啊,待这姑娘醒了,再将她送走便是。姒昭道。 容长亭思索了片刻,颔首道:那便依你们所言。 容离笑了笑,着实称心。 小芙走了过来,搀住了容离胳膊,小声嘀咕:姑娘去了好久。 她垂头看猫,又道:这猫方才跑得可真是快,如今蔫巴巴的,莫不是跑伤了腿? 容离摇头,委实大胆地挠了垂珠的下颌,只一下便匆匆收手,它好得很。让她追得两条腿差点失了知觉。 华夙蓦地抬头,绿眼凉飕飕的,其中竖瞳锐利凌冽,并非寻常猫儿该有的警惕,而像是藏满了久居上位者会展予他人的告诫。 容离慢腾腾收了手指,也不知是在冲谁说:既已无别事,那便趁早下山吧。 容长亭颔首,下山去。 众人循着原路返回山下,这一来一回的,连个和尚的影子也没瞧见,虽是上了香,可心底仍旧不踏实,就连一众仆从也觉得有些不对劲。 若是和尚都不在,那寺庙中的香火 是谁续的? 容离抱着猫,微微转动眼眸,小心翼翼地看向别处,生怕暗处忽然冒出个什么东西。 方才华夙着急进了垂珠的身,恰似是要躲什么东西,只是这东西究竟是个什么,她不知。 小芙小声开口:我在后院找了姑娘一阵,哪知姑娘在山上,幸而有人上山了。 无妨。容离规规矩矩地抱着猫,未敢像抱垂珠那样,肆无忌惮地将其搂进怀里。 小芙瘪着嘴,一副自责的模样,下回定不会让姑娘独自一人走远。 容离心不在焉,不着痕迹地往别处看,那连华夙都想躲的东西,定非善物。 她没再如上山时般走几步便停一阵,唯恐走慢了,叫那东西瞧见她和华夙,还有那本该在山洞里的女子。 看不到的。华夙忽地开口,这寒凉淡漠的声音冷不丁钻入容离耳中。 容离方才还在聚精凝神地打量着别处,听到这声音时,不由得一个激灵,连眸光也跟着颤了颤。她只好收敛了眸光,忍着肺腑不适,紧跟在了人群后边。 它若不想叫你瞧见,你便看不见它。华夙又道。 华夙说话时,容离怀里的猫也在跟着叫唤。这一声声猫叫平静又寡凉,连点儿起伏也没有,与寻常的猫截然不同,让人听起来毛骨悚然。 来的是鬼,气息有点熟悉。华夙凉凉道。 容离未应声,一脚深一脚浅的往山下走。她眼睫微颤着,额上覆了一层细密的汗,这汗一浮,整个人又被衬得苍白了几分。 小芙僵着身,半晌才闷着声问:姑娘,这猫怎叫得这么古怪,先前它可不会这么叫的。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