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上的衣服紧贴着皮肤,不舒服。 “奶奶,您家哪的?”阮凝说。 “张士。” “哪条街的,我送你回去。” 闻言,老奶奶连忙推辞,“这怎么好意思,你把我放在公交站就好,我自己坐车回去。” 车外,雨倾盆,雨刮器快速摇摆,拨开雨雾又很快被遮住。 这么大雨,她下车又要被浇湿,年纪也摆在那了,很容易生病。 “没事奶奶,我家也张士的,顺路。”阮凝说。 “真的啊。”老奶奶惊喜,“你家住哪啊?” 阮凝胡诌一个小区,“梦想西铁城。” “噢,我知道那里,坐地铁总路过那小区。” 阮凝笑着点头,“对,就那。” 人上了年纪,防备心低,很容易相信别人。 “你呢奶奶,住哪里。”阮凝问,老奶奶报了个地址,阮凝没去那边,不是很熟,点开导航输入街道。 阳城是辽宁省会,东北的经济、文化、交通和商贸中心,也是工业基地,历史文化久远,发展至今有十区,一市,两县。 地域大,阮凝不是处处都了解,有的地方她也没去过。 根据导航指示,阮凝越开越偏离市中心,车内静谧,气愤有点尴尬。 阮凝问:“奶奶,您多大年纪了?” 奶奶回:“八十六了。” 这么大岁数还出来摆摊,阮凝心里不太舒服。 “你家里都有谁啊?” “就我自己了,老头子前年走的。” “你儿女呢?” “有个儿子,在东陵了,住的离我远。” “你怎么不跟他一起住啊?” “……” 阮凝明显感觉到老奶奶迟疑了下,然后听到她一声叹息,‘他那房子不大,我再过去,住不下,而且啊,年纪大了,自己一个人清净惯了。” 这都是借口,阮凝不能理解,一个快九十岁的老母,做子女的你忍心把她一个人扔外面单住,万一有什么事,家里连个帮打电话的人都没有。 “你有劳保吗?”阮凝继续问。 “没有。”老奶奶说,“我和老头子都是农村上来的,以前考打点零工,现在年纪大了干不动,也没人要,只能做点鞋垫拿出来卖。” 阮凝握紧方向盘,“你儿子不给你生活费吗?” 她笑了,笑得很宽容,“他都下岗了,媳妇到处打工,孩子刚上高中,到处都是钱,我自己又不是不能动,有手有脚的,卖的鞋垫就够我吃饭了。” 阮凝咬牙,吸了吸鼻子,“奶奶,你一副鞋垫卖多钱?” “我这手艺粗,不比现在那机器生产的,我就卖三块。” “你做一副鞋垫要多久?” “现在眼睛不太好,一天也就能做三双了,攒够了就去卖,卖不完第二天再去。” 阮凝故作看倒车镜,转了下脸,手从眼角抹了下,“奶奶,这样啊,我们公司搞小商品批发的,以后你有鞋垫就给我吧,我给你一双五块,你攒够了就给我打电话,我去你那取。” “哎呀,这怎么好,卖不了那么多钱的,你们公司要亏的。”老奶奶忙摆手,“你要的话,还来取,给我两块,行不?” 阮凝从车内视镜看眼后座上的塑料袋,那里最少装了百八十,因为是手工做的,没包装,刚才全被水泡了,还怎么卖。 “奶奶,你放心吧,我们公司卖得出去。”阮凝转过脸,笑道:“说好了,五块一双,到时候卖得好,你可别涨价啊。” 老奶奶也乐了,“不会的,不会的。”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