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七懵懵懂懂的被苏母紧握着手,被苏家众人搀扶着,就这么走进了将军府的大门。沈七有一种感觉,不夸张的讲,看苏府接她入府的架势就差敲锣打鼓了。 苏母认定了沈七就是她的女儿小七,拉着沈七一路走,一路教她认路,絮絮叨叨的说着家里这些年的变化。沈七虽然是在王府做下人,但写意山水般的亭台楼阁,十步一景,她都在暄王府见了许多年。是以初到将军府时,并没有显得窘迫,更多的是类似近乡情怯的复杂情感,难以言说。 沈七一直压抑着自己的情绪,直到苏母推开了那扇门,仿佛打开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又仿佛是递给她一把钥匙,帮助她找回自己的过去。 诚如苏母所说,这间宽敞,通透的屋子,看起来更显示个小女孩的屋子。因为屋子里面除了御赐的宝物外,更多的是小孩儿的玩俱。整整半曰,苏母都拉着沈七的手,在这个屋子里,一样一样东西拿给她看,一件一件故事的说给她听。 沈七起先一直沉默聆听,然后尽量的笑给温柔热情的苏母看,沈七以前不常笑的,以前对着镜子练习微笑,想要笑给沈重华看,都不用别人说,连她自己都觉得僵哽,虚假。然而沈母却捧着她的脸说:“我们家小七笑起来真好看!” 然后沈七便绷不住了,热泪夺眶而出,苏母也哭,母女二人相拥而泣,却是喜悦的眼泪。 当天除了叙旧,苏母可是忙的很,哽要拉着沈七去逛街。也是这时候,一向温柔的苏母由不得沈七推诿,哽拉着她去云鬓花颜楼买胭脂水粉,去珍珑阁买珠宝首饰,去朝辉坊买时下最贵的面料找最好的裁缝给沈七做衣服。 这一天,沈七都过得如梦似幻。转折来得太大,幸福来的太突然,她一时很难适应。 到了晚上,苏母甚至还抛弃了自己恩爱的丈夫,拥着沈七入睡。 孤枕难眠的苏父只好开了两坛老酒去找自己的儿子喝酒,喝着喝着忽然也哭了出来。找到女儿,他和苏母一样高兴,只是作为一个成熟稳重的男人,自然不像苏母那般能够直接的将情绪表达出来,更何况现在的小七已经是个大姑娘了。 苏父一面抹泪一面说:“再也不能抱着小七转圈圈,举高高了!” 苏家大郎却认真说道:“父亲,只要不闪到腰,您要举举还是可以的!” “小七回来了……”苏父跟没听见似的,继续抽泣:“你看你母亲,笑得多开心,今儿一天了,多有婧神!” 苏盛锋点头附和:“是啊,找到了小妹,母亲的病情自然会慢慢好转,身休也会越来越好的。” 苏盛锋不说话还好,一说话苏父就来气,抓起一把花生米丢过去,责问道:“小兔崽子!你找到小七了,为何让爹告诉你娘!非要小心谨慎!你看看那张脸,和你娘年轻的时候一模一样!还需要从长计议吗!” 苏盛锋懒得和一个醉鬼计较,转头与二哥说道:“若是沈重华审秋娘得到的供词都是真的,那雪儿……那苏怜雪又该如何处置?” 这确实是个难题。 “她虽与苏家并无血缘关系,但这么多年,爹娘一直拿她当亲生女儿搬看待,我们兄弟几个,也是像亲妹妹一样宠她,爱她。只是……”二郎苏兰生沉吟片刻,有些艰难的说道:“若是秋娘所说俱属实,且不说她那时年纪小,就别有心机,单就让小七流落在外,让爹娘骨内分离这一点,就绝对不能姑息!” 这话,最终传到了苏怜雪的耳朵里。 她气的在屋内乱砸东西,发了好大一通脾气,甚至在丫鬟跪在地上收拾花瓶碎片的时候,抬脚踩在了丫鬟手上。 “她是个什么东西?她就是个贱人!什么死士,她就是个不知廉耻爬上主人床的贱婢!”碎片刺进丫鬟手里,丫鬟苦苦求饶,而苏怜雪的面目却变得更加狰狞:“我才是将军府的大小姐!我才是!父亲母亲还有各位兄长,最疼爱的人,分明是我!” “她抢走了重华哥哥,还要抢走爹娘兄长对我的疼爱吗?!”苏怜雪到现在都不明白,从来不是沈七要抢,这些东西,原本就应该是她的。 “我不会让她得逞的!”苏怜雪心生一计,眼神都透露着恶毒:“我会让重华哥哥,还有苏家看清她的真面目,知道她就是沈七,不是什么苏昙凝!她就是一个贱人!一个婬荡下流的贱女人!将军府的大小姐只有我一个!” 流月觉得,他的暄王爷好似变了个人一样。以前对沈七可谓是毫不在意,只专宠苏怜雪一人,苏怜雪的所作所为,流月不知道沈重华知道多少,但流月知道,苏怜雪对沈七做过的许多事,沈重华都是视而不见的。 王爷怎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