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谨拿出针管,看了一眼舰长的脖子。 这样扎下去什么事情就都没有了,但是他不能这样干。 楚锐不会忍受别人在自己面前把他要审的人杀了的。 廖谨动作利落,虽然他没有注射精神药品的经验,但作为一个生物教授,他有配置药品的经验。 他平静地给舰长打完了一针。 楚锐忍不住道:“廖教授,您真的让我刮目相看。” 廖谨不解地望着楚锐。 楚锐道:“刘军医拜托您来的?” “对。” “那么,刘医生有没有告诉过您,这是什么药?”楚锐直起腰,收起了刚才那副懒洋洋的样子。 廖谨愣了几秒,之后道:“刘医生说要配合审讯使用,我以为是精神药品之类的,难道不是吗?” “是。”他确认。 廖谨仍然不明白。 楚锐看着还在不断向舰长血管里换换注射药物的廖谨,道:“那么,您知不知道,军部使用的精神药品和市面上流通的那种不太一样,军部的药品不会成瘾,不过在让人失去防备和意识这方面效果一向不错。” “但是,这种药效非常好的药也有一个致命的缺点。”楚锐看他镇定地把针管拔出来,补充道:“每个人需要使用的计量不同,所以就需要医生有很高的注射水平和经验。” “如果注射少了没有效果,如果注射多了,人会死的很快。” 廖谨手里的针筒差点没脱手。 楚锐地接住了,把针筒放到桌面上,对廖谨微笑着说:“小心受伤。” 廖谨点点头,道:“好的。” 他仿佛仍然沉浸在自己和杀人只剩下几毫克药物的距离的恐惧中。 舰长很想露出一个微笑,但是这个气氛显然不是非常合适。 而且,他现在也笑不出来。 麻痹感瞬间从手臂顺着血管蔓延到全身。 舰长咬咬牙,努力不让自己发出一点声音,他拼命地回忆自己受训时听过的课程。 紧绷精神,无论听见谁的声音都不要放松警惕,因为那很可能是你的幻觉。 尽量不要回答对方的任何问题,不要开口。 他仍然能回忆起自己老师的话,但是现在,舰长确定了,那个看起来严禁无比的学者显然没有接受过审讯,他所有的知识都是通过书本得来的,在这种情况下,他根本没有办法控制自己拒绝楚锐的命令。 太难了。 他咬破舌尖,血腥味一下子在口腔中扩散。 但是奇怪的是,他并不觉得很疼,腥味也不是非常重。 舰长只觉得浑身冰冷,他甚至看不清楚锐的脸。 楚锐仍然一句话都没有说。 冷汗已经把衣服浸透了,舰长艰难地抬起眼皮,在房间中的人身上扫过了一圈。 他最后把目光停在廖谨身上。 舰长看起来实在不怎么好。 舰长仿佛才看见廖谨似的,他声音沙哑,语调沉重地问:“你为什么在这?”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