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知舟有点意外,随即承认说:“那时候如意坊才做起来,我也不知道送什么才好,就将寻来的东西都送了过去。” “难怪,她在宴之后收拾东西,还觉得太过贵重,想要退换回去却找不到是谁送的。”钱氏回忆说,现在想起来也觉得梁知舟出手过于阔绰。 她看向这个后辈,直接问:“是从那个时候就开始了吗?” 这个开始,是说开始喜欢。 “不是。”梁知舟回答。 他看向钱氏,在想到小姑娘时候,锋利的眉眼都柔和了下来,“说出来您可能会不相信,但是我喜欢她,要比这还要早很多。” 这回惊讶的反而是钱氏,她仔细回想,发现除了这次宴会,这两个孩子就再也没有交集的地方。 梁知舟像是明白她的惊讶,顿了顿,不经意地一笔带过,“有些事,她可能已经不记得了,又或者说无关紧要。” 他多了些释然,“这些都没有关系,重要的是我们重新有了交集。” “从幽州回来之后,我便会请媒人一起上门提亲,我想请您允许我们的婚事。” 钱氏觉得自己病了还没有半年时间,就有点跟不上京城中的套路,现在嫁娶都是这么直接?她不禁朝着梁知舟看过去。 梁知舟相貌是一等一的出色,就是坐在凳子上也难以掩盖身上的矜贵。此刻他没有任何倨傲,愿意低头在她面前请求。光是这一点,就不知道要比梁景明好了多少。 她的思路有点乱,可却看得出来,梁知舟是认真的。 沉默了很长时间之后,钱氏松了口,“看念清是什么意思,我是管不了那么多了。” 这也算是在钱氏这边过了明路。 梁知舟承诺,“我会好好照顾她的。” 钱氏得了这句话,倒是放心不少。只是她还没有想清楚这两个人是什么时候有的交集,在晚饭过后问了问自己的女儿。 “见是见过很多次,但是没怎么说过话。”虞念清想了想,若是她和梁知舟以前就有交集,她怎么都应该有点印象。 她玩笑一般开口,“总不能是小时候我们相处过,然后我生了一场大病不记得所有事情。” “你还真的生过一次病。” 钱氏见她愣住,补充说:“你小时候被拍花子绑走,回来之后就生了重病,不记得事情了。” 她想了想当时自己的年纪,又否认,“那应该不会吧,都多久之前的事情了,他怎么可能一直记得。不是说,小孩子都是健忘的吗?” 说着说着她自己反而不确定起来,琢磨了一会没有琢磨明白,就没有理会,开始思考明天自己要去报官的事。 从乐平侯府搬回来已经四天了,前几日钱氏状态有点吓人,她一步都不敢离开,但是已经开始搜集证据了。 梁知舟疏通了关系,在虞家的人动手之前,抢先一步拿到军巡捕记录的火情。只要上告大理寺,她获胜的几率很大,能让王氏自食恶果,也能顺顺利利从乐平侯府脱离出来。 只是这样的事对于姑娘家而言,是一个极难的事,她已经能想到自己后面要遭受多少非议。可只要想到能彻底从那个家脱离出来,她就有种说不出的高兴。 她抱着钱氏,黏黏糊糊地说:“马上就要结束了,到时候就可以去舅舅家了,我们都会过得很好很好的。” “都会好的。”钱氏温柔地看着她,像是小时候那般将她抱进怀里,轻轻拍着她的肩膀。 也许是知道即将能够摆脱虞家,这一晚虞念清在娘亲的轻哼声中睡得很安稳,起来的时候发现钱氏早就没了身影。 她心里有了点不好的念头,连忙叫来丫鬟。丫鬟来禀报说,夫人早早就出去了,说是想要去外面逛逛看看有没有时兴料子,准备买一点带去江南。 江南那边料子的花样说不定比京城还多,她觉得奇怪,很快想到什么直接趿着鞋子下床去找她整理好的诉状。 原本放着诉状的地方已经空空荡荡。 与此同时,大理寺门前已经很久没有响起的堂鼓发出沉闷的响声,很快有人出来将击鼓的人带了进去。 大理寺右少卿问堂下站着的病弱妇人,问:“来人为谁,为何事击鼓?” 钱氏面容透着与病体不相符的坚毅,沉静道:“我是监察御史虞平生的夫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