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玉很是难得,她的父亲很是珍惜,不常在人前显露。听他的描述,墨玉的纹路都和她父亲的那枚有点相似。虞念清有点等不住,“明日我去什么地方找你。” “如意坊吧,等下朝之后,我就直接过去。”梁知舟同她约定好时间,便站起身,像是要出去。 不够走了没有几步,他忽然停住了脚步,说:“这次调查你在乐平侯府的情况时候,我倒是知道一件有意思的事情,你想不想听听。” 这话题转得实在有点快,虞念清倒是应了很快,“什么事?” “关于你亲人的,说出来怕是你不敢相信。”他的目光发沉,眼神更冷了。若不是顾忌这是她的血亲,他早就亲自动手了。 虞念清对情绪极为敏感,忽然感觉到他压抑的怒火,却没由来觉得紧张。可能是出于直觉,她总觉得他说出来的话不是自己能够接受的。 果然在下一秒,男人就开口,“你的三婶最近在打听外省有什么还未婚娶的人,不管是青年才俊还是鳏夫,只要家中富裕,有足够的诚意成亲就成。” 所谓有足够的诚意应当是指出得起聘礼。 周氏这个人最喜欢占便宜,但要说主动有什么害人的心思她也不敢。这件事应当是老夫人指示的,可能她的大伯母王氏在中间也掺和了一脚。 她的脑子好像被一根木棒突然打蒙,反应迟钝了很多,半天之后才慢吞吞说了一句,“这像是她们做的事。” 干巴巴说了这么一句之后,她突然没了声音,只是用力将自己的眼睛睁大。 那种细微的情绪从鼻尖蔓延,眼睛中还是迅速积攒起湿意。那种怒火混着难堪袭来,她都不知道自己要做什么反应才好? 就是有些可笑。 她像是一个怕疼的人,捂着自己已经溃烂的伤口,告诉自己没有必要难过,真的没有必要。这家人真的是从根子里面都烂透了,做出什么样的事都不足为奇。 真的不足为奇,前几天他们不是还想拿着她和镇国公府换取好处吗,她不是早就知道自己在他们面前不值一提吗? 可是啊,就是在老夫人身边侍候过几年的丫鬟,老夫人都会大发善心,送她出府之前都会仔细给她挑选德行和能力都看得过去眼的。 她还清楚记得老夫人当时说的话,“这姑娘家嫁一个好人是最重要的,要仔细挑选。” 到了她就全然没有这些考虑,富裕些,能拿出钱做聘礼的,至于人品如何又有什么关系。 可她不是丫鬟啊,她是乐平侯府嫡出的二姑娘,是虞家的嫡亲后辈,怎么就被如此糟践? 她真的没有办法想明白,抬头愣愣看着面前的男人,问,“是不是我本来就不是一个讨喜的人?” 不然怎么能,怎么敢这样做啊! 月光从窗边宣泄而出,她孤零零站在那里,似乎承受不了这满身的月华,浑身轻颤到连站立都成了一件困难的事。就算这样她仍旧执拗地看过来,求得一个答案。 男人喉结滚动,整张脸隐匿在阴影当中,在无人知道的时候,目光陡然柔和下来。 脚步微动,最后他也没有能上一步,声音却格外坚定而有力度,带着一种似乎能蛊惑人心的力量,“自然不是,你比任何人都好。” 她听见去这句话,还是反应了很长时间。 他没能忍住伸出手,手心在空中停顿了一会之后,才落在了小姑娘的头上,揉了两下便收了回来。“她们的喜欢让你觉得那么重要吗?” 重要吗?其实没有那么重要,只是很多时候会觉得委屈。 她摇了摇头,就听见男人说。 “你要知道,当你走到一定位置,握有权利时,别人的喜欢又或者厌恶已经没那么重要。”梁知舟顿了顿,将后面的话缓慢说出来,“因为那些人只会在你脚边臣服。” 当然,也有不愿臣服,叫嚣着要将他踩入泥中的,不过那些人早就消失在这个世界上。 十分残忍却足够真实。 他背站在月光当中,身形清隽挺拔,有种孤冷。 她瞬间想到了那天在福满楼,他轻飘飘将人的脑袋直接砸破的场面,那种难过的情绪诡异地消失不见,反而转为一种说不上来的感觉,有恐惧也有好奇。 “那你是不是任何人的喜欢都不在乎了?”她好奇问。 这时候他突然笑了,眼神温柔下来,“自然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