夹菜忍俊,梅长生无奈地看着她,“不是这个意思。” 宣明珠揶揄后自己先笑了,见宝鸦渴望的眼神还锲而不舍地望着自己,笑眯眯道:“今日高兴,就给她尝一滴吧。” 眼望梅长生,商量的口吻。 宝鸦跟着伸出一根小食指,比在眼睛前,巴巴地请求:“就一滴!” 母女俩都这般盯着他,为之奈何?梅长生抿了抿唇角:“听你娘的。” 宝鸦得了赦,大乐,梅珩便拾箸在杯中蘸了一滴,宝鸦便兴奋地伸出粉红的舌尖接着。 待尝到嘴里,小姑娘表情先是空白了一下,继而噗噗地吐舌皱起包子脸:“什么东西呀!这么辣,水,快快,要水!” 一桌子人瞧着她都笑起来。 梅豫幸灾乐祸地递来一盏雪梨蜜,宣明珠爱怜地抚女儿发顶,目光无意与梅长生相碰,他正瞧着她的笑颜。 * 用过饭后天色已晚,宣明珠便要叫嬷嬷来带孩子们各回院里歇下。 正在这时,泓儿进来禀报,说南疆寄来了携报。 宣明珠听闻,连忙接信来看,果然是言淮亲笔的家书。 洋洋洒洒五页纸,第一页上报携,道左贤王的军队已被他率领左中右三翼精锐军打得宾服,双方使节正在商拟全新的和约。 至于剩下那几页,便全是家常话了,远在天边,也还是那个与她无话不说的小淮儿。宣明珠知他平安无恙,便是收到了最好的生辰礼,兼之言淮在信上话语风趣,且阅且乐。 梅长生瞧着她的笑意,敛睫淡淡微笑。 “父亲。”梅豫趁着母亲看信的功夫凑过来,压低声音问他,“儿子有一事不解,白日里,您为何要赢娘?您可知,儿子为此白白输了五百两。” 五百两啊!提起这一茬梅豫便痛心疾首,对于全家私财最少的他来说,这无疑是一笔臣款! 梅长生收回视线,听清事因后,凉凉扫他一眼。 “所以说你读书不精,兵书有云‘以正合,以奇胜’,你母亲是常胜将军,赢多了视若平常,偶尔输一回,觉得新鲜有趣,会比赢更开心。” 梅豫听得委屈,嘟哝:“玩乐之事还用上兵法,这么复杂,我哪里想得到……” 这话偏是叫梅长生听见了,神情更为严正:“遇事多思,这道理你弟弟就懂得,所以他可赢钱。” 话音一顿,他瞥向不远处扮乖的梅珩,“话说回来,小小年纪便谈赌,跟谁学的?去将荀子修身篇抄五遍。” 梅珩内心轻叹一声,起身称是,同时瞅了梅豫一眼。后者完全不心虚地歪歪头:我挨训你挨罚,我还多输了五百两呢,论起来还是我亏好吗? 这厢打着眉眼官司,宣明珠看罢了书信,转回身,见气氛似有些不对,狐疑地问:“怎么了?” 二子不约而同地摇头说没事,见父母别无嘱咐,忙不迭带着妹妹告退回院。 孩儿一去,梅长生身上的书卷气顿作一散,上前脉脉牵住她的手。 灯下低眉注视她,“信上写的什么?” “打胜的携报和一些南地风光。”宣明珠挑拣着随口说了两句,梅长生静静地听,见她不说了,从袖中也取出一封信来,递给她,“可巧,今日我也收到了三哥的来信。” 宣明珠感觉他意有所指,看了他一眼,一时想不明所以,接了信坐回椅中看。 原来梅彧在信上说,他们到达大晋与西域国的边陲后,得到西北都护府的帮助,经历半年时间,终于在当地扎稳跟脚,那以梅氏之号建立的学塾也受到了鄯善、乌孙等几个小国主的关注。 甚至还有王女青睐中原的丝绸瓷器之美,听闻中原人在此办学,便带领婢子去问她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