辰……” 言淮霍然起身,紧紧将她搂在怀里。 他的个子早已比宣明珠高了,棱角分明的下颔贴上她馨香的灵凤髻,那样有力地抱着她。 宣明珠未说完的话,便在少年人炙热的胸膛间尽数化散。 感受到环在腰间的双臂越收越紧,仿佛害怕失去什么,她静了几刹,抬手轻轻拍了拍他的后背。 “恣白,对不起啊,阿姐来晚了,祝你生辰喜乐。” 先前在那府里,梅鹤庭语出惊人,一个她满以为风行利落的人,突然黏糊得不成样子,闹到最后,甚至叫出了她的小名。 当时有一瞬,宣明珠恍惚如隔世。 盖因为他从未唤过她的乳名,也因为,已经好久没有人喊她一声醋醋了。 都说见面三分情,一个在跟前儿,一个不在眼前,宣明珠目睹梅鹤庭的那副泫然神情,怪则怪矣,说不触动是假的。 不过很快,她便清醒过来,心想小淮儿还在等着她。 言淮没有做错什么,他只是喜欢自己。 这份真挚的情感且珍且贵,可惜她回应不了,便更不能让小淮儿觉得他错看了人,空付了心血。 湖风变得清柔起来,言淮迟迟松开宣明珠,整袖退后数步,露出一张笑容洋溢的脸庞,“多谢阿姐,阿姐来得一点都不晚。” 我不怕等,只怕你不来。 只要你来,我便无遗憾了。 “阿姐还想不想游湖?”他神色中带着几分不显露的期待,“我亲自给你摇浆。” “好啊,”宣明珠莞尔,驱走脑海中的杂念,“小寿星掌的船,那我可得坐一坐沾些喜气。” * 最终还是没能留下她。 梅鹤庭立在濋西水榭,白衣萧萧,极似一道倒映在水面的虚影,任谁都不敢靠近。 方才在他跟前的人,都听到了那句“求你”。 这是从他们傲骨不堪折的公子嘴里说出的话,饶是如此,公主殿下也未为所动,还是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离开梅府前,公主留下一句话:“凡事都有个先来后到,我答应了别人,便该守信,这是你梅大人一直以来的道理。” 下人在远处噤若寒蝉。 面朝水波的男子,眼珠木黑地勾了勾嘴角,“道理,呵,道理。” 适时梅太太遣身边的大丫头过来打听动静,姜瑾正愁公子周身这拒人千里的劲头吓人,没处劝说他,见状忙欲借此劝解公子,至少该保重着自己,莫吓坏了太太啊。 却没等他开口,梅长生闻声先回头,展唇对侍女微笑道:“我无妨,但请母亲放心便是。” 侍女应声去了,姜瑾如坠冰窟。 别人看不出来,公子的神色一派容和温雅,可他那双眼里,分明已是死气沉沉。 * 一只小巧精致的乌篷船荡至波心,摇橹的少年快活地喊声“好啦”,撂开双浆往船头一躺,以臂为枕,透出几分挑达的痞气。 “阿姐,现在就我们两个人啦。” 跟着言淮,宣明珠不担心自身安危,将侍卫们都留在湖畔上,只与他二人上了船。 湖面无他舟,斜照的夕阳像沥漉干净的橙汁洒满湖面,半江瑟瑟半江红,从桥洞半圆的白玉拱桥下缓缓流过,真构成一个安宁而澄澈的小小世外之地。 言淮仰面从下往上看人,俊朗的眼尾收束成剑尖的形状,锋利却好看,语气低而促狭: “姐姐,孤男寡女,真不怕呀?” 宣明珠坐在竹篾篷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