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脖子上的瓷片压得越来越近,他吓得赶紧点头。 那接下来我问你几个问题,知道的就回答,不对的或者你不知道的就摇头别说话,能配合吧? 面前的少年苍白单薄,眸子微眯,瞳孔漆黑如墨,只能窥见里面的几分漫不经心。 这样斯文俊俏的人本该像只小羊羔一样没有丝毫威慑力的,但马伟光莫名的就觉得只要自己敢不配合他,那抵在自己脖子上的瓷片下一秒就会在上面割一个大洞。 他只能疯狂点头,表明自己会很配合。 温以驰冷笑着呵了一声,要是敢大声说话招人过来,我第一个就割了你舌头喂鱼。 话罢温以驰才把他嘴里的抹布扯下来,手上拿着的瓷片却往他脖子上压得更狠了,直到尖锐处在马伟光脖子上刮出一道血痕才停下动作。 马伟光瞪着双脚,感受着脖子上的刺痛,有那么一瞬间他差点以为自己要被杀了。 别杀我!别杀我!我会好好回答!马伟光低声叫喊着,他劫后余生后十分虚脱,声音都变得十分沙哑。 林思意在一边看得目瞪口呆,在她眼里温以驰从来都是温柔体贴的,虽然这段时间好像有些变化,但对于自己来说大概只是因为无伤大雅的青春期而已,可是,眼前这个温以驰如此陌生,和自己认识的那个温以驰简直就是两个模样,她甚至对这样的他生出了恐惧的情绪。 对于林思意心里的想法,温以驰并不知晓,但就算他知道了他大概也是感到毫无波澜,一是他并不在意无关紧要的人怎么看待自己,二是他从来就没想过掩饰自己的性格,只是现在没有小咪控制后他变得更加无所谓了而已。 温以驰问了马伟光几个问题,基本已经摸清了船上的情况,这是艘渔船,船上除了他和温慎林思意这三个高中生外还有十二个人,他们这些兄弟本来是专门干偷、渡货物这种违法生意的,后来他们大哥不知道怎么和温慎认识了,温慎给钱,他们办事,又专门给温慎处理一些失足少年少女的尸体,而这回他们开船到渡口本来是要处理林思意这一单的。 而他们现在驶往的目的地是周边的一个国家,叫塞尔其顿,听马伟光讲这个国家是个犯罪之国,杀人抢劫放火在这里都算不上事,国家没有相关的法律法规,那里的人法律意识十分淡薄,所以很多死刑犯为了逃脱追捕一般都往那里逃。 但温以驰以前从没听说过这个国家的名字,想来是这本小说里虚构的。 去了塞尔其顿的人如果没有关系基本上很难再逃出来马伟光一边观察温以驰的神色,一边极力地想往后退躲开他的碎瓷片。 你乱动什么?温以驰警告地用锋利的瓷片往他脖子上又划出一道血痕。 没有动,没有动!马伟光一哆嗦,差点尿出来。 温以驰皱着眉问道:船上有通讯室么? 有有,但里面的设备都已经坏了马伟光战战兢兢回答道。 看来只能用手机了,温以驰这么想着,突然松开了一直抵在马伟光脖子上的瓷片,随手拿起地上的零件打晕了他。 拿上他手机,走吧。温以驰站起身子,会有望向林思意。 去哪里?林思意茫然问道。 刚刚这人不是说了这个时候只有他站岗值班么,我们趁这个时候先去甲板那里报警,那有信号。温以驰把鱼竿带上,又从木箱子上拿了两件救生衣下来,递了一件给林思意:你先拿着,说不定会有用。 林思意又想问他有什么用,但温以驰的神情让她没敢再开口。 走道里确实是没有人,马伟光刚刚说这个时候起了站岗的和驾驶船的船长其他人都会在各自的房间里休息。 因为马伟光刚刚的话,温以驰对于船的构造有了一些大致了解,便带着林思意轻手轻脚的从杂物间出来一路左拐右拐出了船舱来到了甲板上。 此时正是下午四点,天边的云已经红了一片,绚烂似烟火。 两人缩在檐底阴影下面,温以驰探风,林思意则是拨打报警电话,好在对面很快就接通了,接线员说会马上派警艇过去救援,让他们把手机保持开机状态,直到他们警力到达之前尽量躲起来自保。 然后对面说为了维持手机电量,通话只持续了一分钟的时间便挂掉了。 以驰,你说他们要什么时候才能追过来啊会不会等我们到了赛尔其顿他们都追不上来林思意望着手机界面,喃喃问道。 回答她的只有一阵沉默。 一望无垠的海上,宇银号劈波斩浪,急驶如飞,它那雄伟的身躯远远看去仿佛一条巨鲸,银辉般的涂漆在夕阳的印耀下闪闪发光。 然而它此行的载客不是什么声名显赫,地位尊贵的有钱人,而是接近两百人的海警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