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声音传入耳中,渐渐压住了脚步声。 应向沂和迟迢扑向秘境出口,在离开的时候转头看去,只看见漫天的断肢和尸骸,那些中了傀儡咒的人一个接一个炸开,身体四分五裂,像是木偶娃娃一样,变成零散的几块。 应向沂瞪大了眼睛:“他们……” 成片的断肢映在眼底,组成浓烈炽热的血红底色,而后白光侵袭,眼前的一切都消失了。 他们离开了云海秘境。 应向沂和迟迢呆立在原地,满脑子都是刚才看到的画面,久久没能回过神来。 云海秘境外也是一片嘈杂的声音,好好的群英宴乱成一锅粥,周遭尽是被砸碎的桌椅,地上还有无数断肢残骸。 乍一看上去,就像他们还在云海秘境之中。 无影和无踪悄悄过来,拉着两人向安全的地方退去:“尊主,按照您的吩咐,我们放出了「恶犬」,仙宗十四州的州主都被堵在西边山里,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做?” 所谓恶犬,是迟迢着人豢养的妖族凶兽,它们喜食灵气,见修士就咬,是他为了复仇精心准备的工具。 迟迢强迫自己冷静下来:“黎长思从秘境中出来了吗?” 无影颔首:“他一早就出来了,若不是他插手,此番仙宗十四州的州主得留下几条命来。” 迟迢拧起眉头,捏了把仍在出神的应向沂:“阿应,你先随无影和无踪离开,我报完仇就去找你。” “不行!”应向沂反手握住他的手,近乎哀求,“不去行吗?” 他们之间的观念始终无法统一,应向沂猜到他迟早会向仙界复仇,但没想到他一出手就造成这样的伤亡。 尸横遍野,与云海秘境中的一切无异,甚至于千年前生灵涂炭的人间也差不许多。 迟迢沉默地看着他,目光里满是决然。 百年前,仙宗十四州算计偷袭他,剜去他的鳞片,砍断他的骨头,让他受了那么多折磨,他不甘心,也忘不了。 他曾忍着锥心断骨之痛立下誓言,若能活下来,必定要曾伤害过他的人付出百倍代价。 筹谋蛰伏百年,怎能在这时放弃? “阿应,对不起。”迟迢垂着眼皮,掰开衣袖上的手,“无影无踪,将妖后带走,好生照顾,若有差池,本尊唯你们是问。” 无影和无踪微微睁大了眼睛,看看应向沂,表情严肃起来:“属下遵命,定为尊主守护好妖后。” 迟迢起身离去,向西而行。 他一挥手,便引得天雷滚滚,风云变色,西边的灵山被乌云笼罩住,一眼望去,雾蒙蒙一片。 应向沂还想跟上去,但被无影和无踪一左一右架住,强行往安全的地方拖去。 无影与他稍熟一些,苦口婆心道:“妖后,您就别阻止尊主了,此事必须有一个了断。” “不能换一种方式了断吗?” 一想到方才看到的画面,应向沂就忍不住皱眉。 “换什么方式?”无踪反问道,“仙宗十四州偷袭尊主在先,不仁不义,还将昭南城失踪女子一事栽赃嫁祸给我们,是他们对我们赶尽杀绝,尊主只不过是为妖界讨回公道罢了。你不能因为看上去是尊主更强,就断定我们妖界恃强凌弱,一切都是因果报应,那黎长思还不是算计着想拿我们尊主的妖珠来增进修为?” 应向沂愣了愣,突然想到在探灵司的时候,他与杜临昼曾就迟迢和流尘的一战讨论过。 那时他只道流尘活该,妖尊虽下手重了些,却也有情可原。 究竟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他将迟迢对应到了恶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