样的让人心疼。 如果眼睁睁看着她被剖出妖珠,死在自己面前,和帮凶又有什么区别? 应向沂为自己的恻隐之心叹了口气:“能把她交给我吗?” 九宝阁发布悬赏令,一定有很多人都在追查她的下落,应向沂心知肚明,自己能救小丫头一次,不一定次次都能救她。 但一想到没来得及救的妹妹,他就没办法袖手旁观了。 如果死亡不是终点,妹妹的离开会不会也是另类的穿越? 这个念头一冒出来,应向沂心头就涌起一阵身为兄长的责任。 小丫头听见他的话,疯狂挣扎起来,要往他身边靠。 三个男人面面相觑,很快反应过来:“仙君都开口了,我们怎么会拒绝。” 小丫头被拎到应向沂面前,男人迟迟没有松开手,暗戳戳地提醒:“我们追了许久才捉到她,仙君打算怎么处理她?” “还没想好。”应向沂思索了下,从怀里掏出几张纸人,“这是我做的灵符,带在身上可以挡灾,用来换她,可好?” 他全身上下的家当只有书、剪子和纸人,他拿到书之后才穿越,显然不能交出去。虽然很不想承认,但剪子八成就是他的本命法器,能拿出来诓人的只有纸人了。 确实有能挡灾的法宝,大多价格高昂,人间少见。 三人不疑有他,只觉被天大的馅饼砸中了,顿时喜笑颜开:“谢谢仙君。” 出于微妙的愧疚心,应向沂只留下一张,把剩下的纸人都塞给了他们:“算是你们为我带路的费用。” 反正只是纸人,他随随便便就能剪出一堆来。 三人感动不已,执意要送他,盛情难却,应向沂只好答应。 鹿袖山距离昭南城百里有余,步行赶路的话大概需要两天,天色渐晚,三人带着应向沂来到附近的村子,打算歇息一夜。 村子不大,散落的房屋中一大半都是空的,屋主已经作古,几人找了间相对宽敞的借住。 小丫头身上的鳞片褪得差不多,精气神也恢复了,睡得小脸红润润的。 应向沂在她身上寻找妹妹的影子,怀念似的看了许久,才离开屋子。 院子里静悄悄的,连日的雨停了,土地微泞,一脚踩下去暄暄软软的。 应向沂坐在小木凳上,借着月光翻书。 从第一页翻到最后一页,来来回回翻了三次,应向沂无比确定,这本书上全是图案,没有一个字。 夏天晚上,他闲着无聊的时候,会在广场上摆地摊卖剪纸。 价格不贵,还会搭送,不为赚钱,纯粹打发时间。 昨晚摆摊的时候,旁边来了个衣着破烂的老人,背着一包袱的书。 书很破旧,虽然定价低,但摆了一晚上也不见卖出去。 广场里的乞丐一晚上都收入不少,唯独老人这边无人问津。 应向沂和老人商量了下,搭着书卖剪纸。 他剪纸有些年头了,技艺很好,买的人很多,不一会儿就卖完了。 应向沂把赚的钱都给了老人,老人十分感激,给了他这本书。 老人信誓旦旦,说上面都是剪纸纹样,很适合他。 书确实很不错,应向沂沉迷剪纸,凌晨才睡着,结果醒过来就穿越了。 应向沂想起刚装修好的房子,准备开业的新店,心中一阵悲痛。 现在这些都没了。 成年人极具韧性,应向沂把书盖在脸上,消沉了一会儿,很快整理好心情。 剪子和纸人也被检查了一番,没有异样。 这把剪子跟了应向沂很多年,整体是银色的,为防磨手,手柄上缠着细细的红线。 应向沂试着和它对话,可剪子一点反应都没有,好似之前发生的一切都是他的错觉。 院子里放着浅水缸,里面蓄满了雨水,绿油油的浮萍几乎要溢出来。 应向沂想起之前做的梦,那双湖绿色的妖冶眸子,还有那个粘稠的,湿润的吻。 舌尖隐隐作痛,他不自在地抹了把脸。 这样的亲吻太超过了,应向沂活了二十七年,从未有过。 要命的是,接吻的对象还是男人。 还好是梦。 应向沂直了二十七年,不敢深究这荒唐的梦暗示了什么。 房间里充斥着阴雨过后的霉气,应向沂吃惯了苦,不怎么介意。 这一天心神俱疲,他躺下后很快就睡着了。 窗纸破了大半,月光从孔洞中漏进来,在床头打下一片阴影。 枕头旁边的剪子毫无预兆地亮起来,诡异的光映在应向沂脸上,照出一张安然的睡颜。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