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绥沉默着,说不出来话。 闻喜之却偏往他柔软的心尖猛刺:“是要我跪下来求你吗?” 像一道轰鸣的雷,劈开陈绥仅剩的强势。 这么一个千金大小姐,他想把她捧在手心,但她为了离开甚至可以选择跪下。 陈绥闭了闭眼,泛红的眼眶瞥向一边,松开了抱紧她的手,嗓音低哑得难受。 “走吧……” 闻喜之没再多说一个字,毫不犹豫地离开,只留给他一个背影。 那是很多个日夜里,陈绥最熟悉的背影。 这道背影让他从昏迷中不甘地醒来,却又让他在清醒中绝望地死去。 垃圾桶旁的烟头渐渐堆了很多,最后,多了一个空的烟盒。 风一吹,雨落下来。 什么都是凄凉的。 这是sw酒吧开业的第二天,开业大酬宾活动,酒吧里人满为患。 热闹动感的dj音乐,绚烂斑斓的灯光,寻欢作乐的客人。 一切组成了快乐又美好的夜生活。 陈绥回到这里,独自坐在吧台喝酒。 他脸色不对,像来买醉。 调酒师偷偷给韩子文打电话:“文哥,你快过来看一下,老板状态不对。” 韩子文昨天在这儿混了一天,今天在极光看场子,听见这话马上冲了过来。 在吧台找到陈绥,空的酒杯已经被收走,他手里端着的还剩半杯。 没人知道他喝了多少。 有不识趣的女人围着他不知在说什么,被他不耐烦地一挥手甩开:“混。” “绥哥?”韩子文在他旁边坐下,担心地在他眼前挥挥手,“你没事吧?怎么了?” 陈绥端着酒杯,一双深邃的眼朝他看过来,还剩几分清醒。 “没事。” “你喝多少了啊?” “没多少。”陈绥仰头一口喝掉剩下的半杯,“醉不了。” “不是……”韩子文拿掉他手里的酒杯,给吧台小哥示意不要再给,“我知道你醉不了,关键是你为啥喝这么多酒?出什么事儿了?” “没事。”陈绥又重复了一遍。 别人不再给他酒,他也就不再要,撑着吧台起身,往酒吧的休息室走。 “我休息会儿,有点累。” “好好好,我扶着你。” 韩子文把陈绥送进休息室,看他躺在沙发上,小臂搭在眼睛上盖住,只想睡觉,谁也不想搭理的样子,默默退了出来。 然后,他就百思不得其解。 这是怎么了? 韩子文坐在吧台想了一小时,喝了两杯酒,做出了无数种可能性的猜测,试探着给闻喜之打去一个电话。 响了一半铃声,终于被接听。 “嘿嘿,之之同学。”韩子文未语先笑,“有事问你,现在忙吗?” “嗯,你说。” 明显低落的语气。 韩子文心里确定了七七八八。 “你跟绥哥吵架了?” 闻喜之静默两秒:“没有。” “不是吧,他一身烟味臭得要死,平常根本不会这么抽烟。抽烟也就算了,搁酒吧里喝了两箱酒,醉得要死不活,疯狂喊你的名字。” 韩子文添油加醋凭空捏造地说了一堆,又问:“真没吵架?” 闻喜之沉默。 片刻,她问:“两年前,你说他有女朋友了——” “没有!” 韩子文找了个僻静地儿,大摆特摆:“真没有,别误会。当初我那么说也是迫不得已,没那事儿,真的真的真的!” 又问:“你俩就是因为这事儿吵起来的?” 闻喜之依旧沉默。 韩子文更加确定,开始替陈绥解释:“当年绥哥确实没在那架飞机上,真要在的话你现在也见不着他了。” “嗯,我知道。” “你不知道你不知道!”韩子文有点着急了,“虽然他没在那架飞机上,但是当年他确实原本要坐上那架飞机的。” “你们在那年冬至有个约定对不对?其实那会儿绥哥研究生还没毕业,但他想回来赴约来着,这事儿只有我跟孙一鸣知道。” “我俩都很高兴,问他要不要告诉你,他说不用,我想他应该是想给你个惊喜。” “但我们谁都没想到,陈宜——” “陈宜你知道吧?那个小三的儿子。那狗日的混蛋东西,在当地黑市找了人,打算制造意外让绥哥再也回不来。” “那天绥哥去机场的路上,原本我跟他约定好到机场给我打电话,让他在免税店帮我带个东西来着,后来左等右等没等到,他直接失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