眸子一顿,紧紧地贴着椅边, 也不愿挨着他, 见状,晏呈深邃的眼眸泛着幽幽的波光。 垂眸, 须臾, 道:“如果, 孤说…”他顿了顿,将方才脱口而出的孤给换成了,“我说…我今日来,是想问芊芊一件事,芊芊可会如实回答?” 许芊芊看着戏台上,聚精会神的听着曲儿,半晌后,也没有吱一声。 可见,也是有气的,装作听不见。 遇到识趣的人,这也便懂了明了她是不想搭理,可偏生遇见的是晏呈。 他就这么直勾勾的盯着她,丝毫不懂避嫌。 那目光,仿若六月盛夏、寒冬里的篝火,不容人躲避。她那白生生的小脸,终还是在他强烈的目光下,浮上了两抹羞愤的绯红。 须臾,许芊芊终是无心再看戏台,收回目光,低声道:“殿下且说便是。” 她若是不应,他定然会一直望下去。 如此一来,整个顾府就愈发的觉得,他们二人之间,愈发的说不清了。 晏呈终于收回了目光,须臾,沉声道:“顾家是否有意让你同秦家的公子秦昭认识?” 季朝的民风不算开放,男子女子无缘无故,不会被家中长辈引荐识得,除非两家都有意,往那方面想,所以刻意安排。晏呈自从得知许芊芊同关制见面后,便也得知她的确是有心要和旁人成家。 下定决心想要离开的人,最是难留。 他也是那日才得知,她与秦家人见面,秦昭的母亲,周舒他是识得的,和自己的母妃交好,也同许芊芊的母亲是相识,年幼的时候他曾听母妃念叨过,说是日后要多多看着秦姨的孩子,秦昭。 所以巽寮一事他交给了秦昭,本打算这事完成后,便寻个理由,让秦昭去京都而后再给他一份差事,也算是圆了母妃的一个梦。 安妃的遗憾之一,便是将周舒自个儿落在了凌安,难聚在一处。 可没想到,秦家居然会钻这个空子,让秦昭和许芊芊有意结合。细细想来,他与秦昭的母亲都是同许芊芊的母亲交好,只是秦昭生在凌安,长在凌安、若是秦昭在京都、许是早已定下了这门亲事。 轮不到他。 许芊芊那张白生生的小脸依旧看向戏台,闻言,也只是不动声色的颤了颤眼眸,思忖良久后,轻声道:“殿下,翻了年,臣女就及笄了,这时候谈亲事倒也不算快。” 晏呈从喉间溢出了一丝冷笑。 仿佛在说:我是关心你现在谈亲太早了吗! 晏呈喉结滚动,修长的指尖摩挲着手中的玉扳指,须臾后,道:“是不算快。我这段时日回京都一趟,会向父皇说明,等翻了年,便将你带回东宫,你也无须担忧,更无须去认识一些不该认识的人——” “殿下!”许芊芊眉心一蹙,终于舍得将目光从戏台上收回来,那双摄人心魂的眸子深深的看了眼晏呈,后道:“我那日已经同你说过了,我要嫁人,也不会再回京都,你怎的又忘了?” 气的她都忘记称呼他为殿下了。干脆用你我诉称。 鲜少看见她这幅样子,像是受了惊炸了毛的小奶猫,分明不会凶人,却还要装成一副凶巴巴的模样,声音本就娇柔,哪怕生气,怒斥人,听上去柔强软调,不像是骂人倒像是撒娇。 晏呈深深的看了眼许芊芊,企图从她白生生的脸上探出几分口是心非。 但她的小脸上,却尽数都是认真。 除却,没有任何情绪。 甚至没有一点儿,怀昔当年的情谊。 ...... 两个时辰的戏曲,许芊芊愣是听不大进去,两人之后便再也没有说上一句话,各看各的。 时不时,顾大老爷会上前询问是否还习惯,是否会困乏,是否要转场。 但晏M.HzGJjx.coM